給他賜送子湯的緣故,雖然她在看到姬無雙看著其他孩子時那淡淡的憂傷時,也有些猶豫,卻依然不肯輕易冒這個險。
如今自己意外受孕,不能說心裡不生氣,卻又想到,依姬無雙的驕傲,如果不是自己開口,他斷不會做下這等事來,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哪有做出如此糊塗事的?他又不是不知道皇朝法令,如果得不到自己的同意,那他便是死路一條。
如果說他是想既成事實後求得自己的依允,也不可能,想他經商多年,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斷不會去做,這樣把自己逼上絕路,不會是一個心思機敏的人做的出來的。
只是她的沉默在姬無雙看來卻是認定了自己做的手腳,冷笑一聲,道:“殿下不必猜測了,是我做的手腳,我以為只要殿下受了孕,依殿下對無雙的寵愛定會同意生下孩子的,看來是無雙太自以為是了,終是打錯了算盤,賠了個精光,殿下自便,想好了怎樣處置無雙再來吧!”
金鳳鳴聽他這樣一說,也生了氣,問:“果真是你自己做的手腳?”
姬無雙氣苦,硬聲道:“正是,我趁自己病中換了藥,這才得了逞,事情敗露,殿下既然不肯原諒,要殺要剮但憑殿下做主!”
金鳳鳴冷笑,道:“既然你自己承認了,也省了我的事,從今天起,不許你出房門一步,等我稟明瞭母皇再做處置!”
轉身離開了臥室,姬無雙冷笑,不說話。
聽到金鳳鳴走出去後,厲聲道:“青衣,把這雙怡院的人都給我看起來,誰都不許亂走亂動,有膽敢違命者,殺無赦!”
金鳳鳴吩咐完正要走,卻聽到室內姬無雙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恣意與張狂,姬無雙愉悅的聲音傳了出來:“殿下何必如此麻煩,只管賜無雙一根白綾便可解決一切煩惱!”
金鳳鳴氣得渾身發抖,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屋內的姬無雙雖然大笑著,卻是淚流滿面。想不到兩年的相處,竟然一點信任也沒有,那夜晚的溫存差點讓他以為她是喜歡自己的,雖然不是她的唯一,也讓他苦澀的心裡有了一點點的溫情。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如此脆弱不堪,輕輕的一碰,便成了一堆碎片。虧自己是個商人,短短三年,竟然做了兩宗虧本的生意,一次輸了心,這次連命也輸掉了。
“心似浮萍遭浪打,身如黃葉隨風飄,嘆無雙,時運不濟天不與,奈何?奈何?”
姬無雙拍著桌子高聲唱著,歌聲傳出屋去,讓青衣等人聽了心也跟著酸酸的。
沒走遠的金鳳鳴也聽到了,她曾在姬無雙醉酒時聽到過一次,想不到時隔兩年後,再一次聽到。淒涼的歌聲牽住了她的腳,站在雨地裡聽了一陣,終於,嘆了一聲,快步離開。
陸風瀾與任芳菲下了車,門前的禁軍見是安靖王府的郡主夫婦,忙讓了進來。
金鳳鳴聽報,苦笑,她知道姬無雙與藍兒的夫君是結拜兄弟,定是聽到了訊息前來說情的,忙讓人請了進來。
陸風瀾與任芳菲進到書房,陸風瀾開門見山地問:“大皇姐,您認為無雙是個怎樣的人?”
金鳳鳴苦笑,道:“藍兒,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不是無雙做的手腳,象他那樣驕傲的人,是不屑這樣做的。”
陸風瀾與任芳菲對望一眼,放下心來。
任芳菲道:“我去看看他。”
金鳳鳴道:“先不要告訴他。”
任芳菲看著她,金鳳鳴道:“這姬無雙也太過驕傲,一點也不肯服軟,這樣的性子如何能在府裡平安呆下去?為了他好,還是讓他吃點苦頭的好!”
任芳菲不敢苟同地微微搖頭,低聲道:“這樣會讓無雙傷心的,殿下要知道,人的心很脆弱,要是傷得重了,只怕再也難以恢復了!”
陸風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