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兩人吃痛,低低撥出聲來,緩緩睜開眼睛,蝦一般蜷著。
忽地,門口響起腳步聲。
”堂主。人已經帶到了。“
耳邊,四名黑衣人低沉若鐵的聲音齊齊奏起。
堂主?
兩人睜大眼睛,想看看這個堂主到底是什麼模樣。
只見,寒石一般冰冷的黑暗從頭籠下,沉重如鐵,漫無涯際。
忽地其中,一絲微光斜入,刀鋒般劃開,鏗鏘一聲利響。
微光扯開一人高細縫,染了半際天光。
一人含笑從中步來。
微光盡頭,來人行地緩。
一襲綠裙淡染了秋光,那人兀自卓然立著。
風驟起,捲了清寒滲入骨間。
地上蜷著兩人皆是一哆嗦,卻移不開眼。
微光乍洩,那人裙裾起,融了半色晦暗。
那一抹青綠愈來愈盛。
如宣紙上的墨跡緩緩鋪開,端地勾出一人影來。
碧綠年華,娉娉嫋嫋。
一頭青絲挽成一髻,碧色一竹釵動人。
微光順著髮尾流下,亮了伊人半邊容色。
盈盈眼波似水,柔柔腮色憐愛。
卓然身姿立如竹,俏染風華淡若菊。
遺世獨立。
地上兩人卻是瞪大了眼,顫著聲音,撥出來:”葉、葉、葉晨?“
微光中,女子淡淡顯出模樣來,卻正是葉晨。
她蓮步輕移,踏碎一地沉默,吭哧作響。
淺淺一笑,裙角微勾,割開地上兩人面前一色黑暗,端端坐在室中的僅有一凳上。
“好久不見了,三姑,三姑父?”葉晨淡淡的的問候著。
地上兩人葉善,張寅經齊齊向後滾了幾步,哆嗦道:“葉、葉、葉晨,怎麼會是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葉晨聲音淡淡,模樣隱在那半色黑暗中:“我的身份,三姑三姑父先不必問。只安靜回答我幾個問題,否則——”
葉晨突地抬起頭,盈盈眼波凍作一道冰弧,撕開面前一線黑暗,寒光乍洩。
葉善張寅經抖篩子一般顫抖起來,弱弱問道:“你,你,你要問什麼?”
“當年,我爸爸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晨聲音陡然一狠,照著面前二人頭上,狠狠砸下。
兩人聞言,皆是一慌,眼神忽閃,強作鎮定道:“你爸爸的腿,管我們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你爸爸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晨,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可是親戚,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怎麼能做那種事呢。”
葉晨垂下頭,忽地寒光自眼波一閃,淡漠道:“打斷他們的腿。”
兩人一慌,連連厲聲叫喊道:“不要,不要,不要打斷我的腿——”
最後一字未了,已被吞入肚中,轉而是淒厲的尖叫聲。
四名黑衣人同時向前,一人分別踩著葉善和張寅經的一條腿,皮鞋狠狠踩下,還碾了一碾。
噼裡啪啦——
陣陣骨碎聲驟起。
鮮血自兩人腿下緩緩淌出,化成一細線,重了一室死寂黑暗。
葉善和張寅經的腿,廢了!
葉晨眉峰微挑如劍,淡淡看了兩人一眼:“現在還說不說?”
葉善陣陣厲叫如殺豬,疼的涕淚俱下:“我,我——”
一字未了,便被張寅經打斷。
“說,說什麼,我,我不知道——”張寅經痛得直哆嗦,連連吸著冷氣,面上卻是少有的堅決。
葉晨突地微微一笑,似那雪中梨花,端的是冰寒動人。
“三姑,三姑父倒是守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