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區那裡坐著一個大佬,本來對舞臺上的表演渾不在意,但聽著聽著就站起來了。
總之就是那種……“哇,這個歌好好聽”的感覺。
這個角色是劉舉的。
周總年齡太大,怕他到時候會扭不動,所以他反倒要坐在劉舉身邊,扮演陪他喝酒的人。
這一段的意思大概就是……這首歌連中年人也會為之瘋狂?
拍攝進展還算快。
現場一遍遍地播放著《眉飛色舞》,一身皮靴皮褲釘子上衣的杜雪嵐,帶著她身後的六名舞蹈演員,在酒吧的舞臺上對著口型、大秀舞技。
小指麥啊小指麥,扇子舞啊扇子舞。
都用上了。
一遍遍拍。
然後她停下,換群演們跟著歡快的舞曲、在幽暗曖昧的氛圍燈下跟著瞎扭,再然後她又開始跳,拍舞臺上下的互動。
到最後收官,是拍劉舉那個彌勒佛的劇情。
足足折騰到十二點半,對方還額外給寬容了半個小時,才終於算是拍完。
結束拍攝出門的時候,徐正華也領到了一百塊錢的演出費。
嘖,第一筆演出費。
之後的拍攝,徐正華就不再參與了。
那幾處外景地,就基本上是杜雪嵐,和她的伴舞團的戲份了。
總之就是在各種地方跳啊跳。
臨走前去跟杜雪嵐打招呼,她還氣呼呼的,“我那一包cd都還沒拆包,等著你呢!你什麼時候有空兒?”又翻舊賬。
不管了,反正也拍完了。
徐正華隨口編個理由先應付過去,然後就閃人。
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就再趕往東方之星,下午繼續錄《千千闕歌》,日子過得充實而又花哨。
…………
《千千闕歌》的演唱細節漸漸找準,並穩定下來。
隨著對這首歌越來越熟,又經歷了跟徐正華一起一個發音一個發音的摳,靳曉青逐漸找到了屬於她自己的演唱風格。
有一種很奇妙的韻味。
實話說,徐正華之前想要把這首歌給靳曉青的時候,曾有過一些猶豫:他覺得這首歌太好了,是一首可以讓一個歌手吃一輩子的好歌,給靳曉青,僅僅只是因為要去還一個原主欠下的人情,到底值不值?
畢竟給別的,也能還人情,而且也是能紅的。
但後來考慮到這首歌是粵語,有很大的機率,轉成北方官話之後,會失掉相當一部分的韻味——這是減分項。
至於原本就有的所謂普通話版本,他想都沒想過。
旋律當然是同一個旋律,旋律當然是牛逼的。
但這個旋律,只有當遇到了《千千闕歌》的那個詞,那個意境,它才成了經典——億萬聽眾,三十多年的沉澱與消磨,到最後留下的。
經典就是經典。
所以,經典無法完美復刻,要想經典重現,就必須要接受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一定會打一點折扣的代價。
兩邊抵消,這首歌拿給靳曉青,他就覺得還算比較合適了。
然而,他不曾想到,當兩個人真的很用心的認真去琢磨了幾天時間之後,自己對原版風味的瞭解和推崇,以及靳曉青過人的唱功和天賦,居然讓她把這首歌唱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一種風格。
好聽。
拋開原版留在腦海深處那深刻的經典印象,公平的站到一箇中立者、一個初次聽見這首歌的聽眾的角度去評價——
絲毫不遜色於原版。
那一抹風流蘊藉,那一抹動人情愫。
詮釋得淺淡而又動人。
試錄了兩次,徐正華覺得接下來又進入到自己的盲區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