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安收起長劍,眉梢輕揚,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
“她該死?你有什麼證據?”
皇甫長安微微一笑:“……沒有,只不過本宮看她不太順眼。”
“你……”皇甫硯真臉色一暗,“從一開始你就懷疑映兒,就只是因為你看她不順眼?!”
“坦白來說,本宮其實看你更不順眼,可惜你沒有害妝妃娘娘的動機,所以你應該慶幸本宮的這一劍沒有刺到你的身子裡。”
望著皇甫長安雲淡風清的笑容,彷彿對她來說殺一個人跟折一朵花沒什麼兩樣,璀璨的琉璃眸中緩緩流動著並不濃重、卻根深蒂固的殺意,像是一個任性而又殘忍的孩子,依稀顯現出了曾經暴虐的模樣,陌生而又熟悉……皇甫硯真忽然間覺得很失望,失望到想要一巴掌扇醒她!
“真兒,把手放下!”
妝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眼看著皇甫硯真緩緩揚起手,作勢就要打皇甫長安,情急之下不由厲喝了一聲,因著情緒過於激動一時間喘不過氣來,便忍不住扶著門框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母妃!你怎麼下床了?你的身子還沒痊癒……”
見到妝妃,皇甫硯真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扶著妝妃進了屋子。
皇甫長安抬了抬眼皮,吩咐小昭子:“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吧,隨便找個亂葬崗埋了就是……免得汙了妝妃娘娘的眼睛,”
“是,殿下。”
小昭子瞪了眼四下有些發懵的宮人,幾人這才如夢初醒,抬著女婢的屍體匆匆退了下去。
見眾人走遠了,皇甫長安才回身坐到了桌子前,朝妝妃投去關切的目光:“娘娘這兩天可覺得好些了?”
“有勞太子掛心,臣妾已好了許多,若不是太子兩次出手相救,臣妾恐怕早已丟了性命……”妝妃說著,即便款步走上前來,屈身朝皇甫長安鞠了一個禮,“太子於臣妾有救命之恩,且受臣妾一拜。”
“妝妃娘娘客氣了。”
皇甫長安倚在桌子邊,並沒有假惺惺地去扶妝妃,反而在皇甫硯真的怒目之下仍舊是一副心安理得“這是本宮該受的,你多拜兩次也沒事兒”的樣子,看得某人直想上前去踹丫兩腳,雖然只是做做樣子……但好歹也做做樣子行不行?!
“本宮這次來找娘娘,是有一個好訊息要通知娘娘!”
“是什麼好訊息?”
“長樂宮失火一事,父皇已經答應本宮,不再追究娘娘的過失了!而且父皇還說,等娘娘的身子大好了,就接娘娘回重蓮殿,以協助皇后處理六宮之事。”
“……真的?”妝妃喜出望外,有些不敢相信,“陛下真的這麼說?”
把她接回重蓮殿,就意味著在失寵了將近十年之後重獲恩寵,這麼一來,不僅是她自己,就連她孃家的勢力,以及皇甫硯真,都將得到更多的優渥待遇!
皇甫長安翹著二郎腿,一臉自得。
“父皇那麼寵本宮,只要本宮開口,自然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娘娘以後就安心享福吧!”
邊上,皇甫硯真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痛快,完全就沒把剛才那一場血案放在眼裡,皇甫長安嗜殺成性也就算了,可是母妃……難不成也被洗腦了?不管怎麼說,映兒是母妃從孃家帶來的陪嫁丫鬟,服侍了母妃將近二十年,眼下她就這樣被皇甫長安給一劍刺死了,母妃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跟殺人兇手說說笑笑的……這簡直太不正常了好嗎?!
“母妃,映兒死了。”
被晾在一邊快要曬成了魚乾,皇甫硯真終於忍不住吱了一聲。
卻不想,妝妃只淡淡回了一句:“她該死。”
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