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個啥,她不就是懷了個孕嗎?怎麼就上升到江山社稷的高度了?再說了,她肚子裡懷的是太女還是太孫,目前都還不清楚,丫也不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把皇位傳給她的娃嘛!
“哎,孤王就這麼跟你說吧!”對上皇甫長安滿是無辜的眼神,紫宸帝君喝了口水,暗自醞釀了一陣,才嘆了口氣解釋,“你是最瞭解孤王的身子的,應該知道,孤王的日子剩不了多少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皇甫長安本著為人臣子的衷心,立刻奉承了一句。
“陛下洪福齊天!壽享永年!豈是說掛就能掛的?!”
“哼!你這是在嘲笑孤王嗎?”
“微臣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嗎?”
“好像……沒有。”
“……!”抽了抽眼角,紫宸帝君冷不丁被她堵了一下,有些氣結,不由憤憤地掃了皇甫長安一眼,精神卻是瞬間抖擻了不少,一掃剛剛的陰霾,連聲腔都渾厚了起來,“罷了,看在你懷了皇孫的份上,孤王不跟你一般見識!不過,你也不用跟孤王嗆聲了,孤王知道自己的身體,怪只怪先前糟蹋得太厲害,若非你用藥續著,孤王現在恐怕早就在皇陵裡躺著了……”
“呵呵!”皇甫長安忽然掐著奇怪的調子笑了兩聲,“這麼說來,陛下還是蠻有自知之明的嘛!”
聞言,紫宸帝君不由臉色一變,頓時氣得鬍子都抖了:“國師!孤王待你不薄,你就這麼……這麼跟孤王說話?!”
“不然呢?”皇甫長安一甩手,還是滿臉無辜,“陛下您總想著自己活不久了要屎了,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無計可施啊,您要是能放寬心想開一點,每天晚上睡覺前多唸叨幾句‘我要活我要活’什麼的,說不定還能多活上兩年……您瞪微臣幹嘛,難得微臣一片忠心耿耿,您不稀罕那微臣也沒辦法了……”
“哼!”一甩袖子,紫宸帝君冷哼著撇開了腦袋,“真是死了都要被你氣活過來!”
“那多好!這技能多炫酷啊,微臣又可以拉條橫幅去江湖賣藝了呢……”
聞言,紫宸帝君扯了扯嘴角,卻是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看著挺聰明的,說話怎麼就正經不起來呢?”
皇甫長安一本正經地眨了眨眼睛:“微臣一直都很正經啊!你看,微臣都沒有笑。”
“不說這個了,就算孤王能多撐個三五年,這璃王和太子水火不容……”搖了搖頭,自知在嘴皮子上鬥不過皇甫長安,紫宸帝君轉而又惆悵起來了,“眼看著他們翅膀都硬了,要是真的禍起蕭牆撕破了臉皮打起來,孤王想要攔著他們,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嗯,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皇甫長安正襟危坐,換上了嚴肅臉,“但是這跟微臣的孩兒他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不管孩子是誰的,他們鐵了心要幹掉對方,微臣也沒那個本事可以阻止他們啊!”
“不,你錯了。”
紫宸帝君忽然高深一笑,剎那之間眸光一爍,換成了睿智的畫風。
“如果你肚子裡懷的是璃王的孩子,那麼……這場不必要的內鬥,十有**或許就可以避免。”
聽紫宸帝君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皇甫長安不免也認真了起來,作不恥下問狀:“哦?這話怎麼說?微臣的孩兒還有這般能耐麼,這倒是出乎微臣的意料呢!”
難得被皇甫長安刮目相看,紫宸帝君頓時就有了信心,臉上的神色也跟著愈發高深了起來,好像隨時都能得道昇天似的。
“你有所不知,璃王之所以對賀蘭氏懷恨在心,跟太子勢不兩立,多半是因為他母妃的緣故,雖然當年那場大火的起因無可考究,但璃王一心認定是皇后下的毒手,再加上凝淵皇兒的事……對了,凝淵你知道嗎?他是太子的孿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