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調味。”
縱然七年混沌,皇祖母依舊記得自己的喜好,幼年時在仁泰宮常食這道糖醋裡嵴,還誇過小廚房的佛跳牆好吃,不想皇祖母全都記在了心裡。
慕容薇淺淺而笑,憶及久遠的往事,心裡有淡淡的酸澀。
白嬤嬤笑著領旨退去,又細心地將門闔上,只留了這祖孫二人並肩坐在臨窗的大炕上。
軒窗半掩,陣陣清竹的幽香淡遠高潔,細細嗅來心情高曠敞亮。
依舊不捨得放開孫女的手,皇太后撫摸著慕容薇腕上自己昔年賜下的玉鐲,憐惜地說道:“阿薇,我從老太君那裡聽說,你心裡藏著不少事情。想是皇祖母在病中無法體諒,你父皇母后面前,又不大容易開口,才讓你為難。”
沒有責備與盤問,只有寬容和體諒。慕容薇聽得一酸,將頭撫進皇太后懷中,險些落下淚來。
藉著夏鈺之的手行事,她已經影響了父皇的決策,或多或少開始染指朝堂。皇祖母沒有一味打壓與譴責,反而相信她有自己的道理,怎能不令她感激涕零。
皇太后輕拍著她的嵴背,將她攬在懷中,似是回憶,又似是解釋:“你曾祖父膝下沒有兒子,唯有我們姐妹三人。他一世要強,將我們當做男孩兒來養。你皇祖父也曾說過,楚家女兒不輸男子。”
捧起慕容薇一雙雪白的柔荑,皇太后綿軟的話裡添了鏗鏘之意:“阿薇,這纖纖玉手並不是只能用來拿針繡花,也可以挽系風雲。”
孫女與夏鈺之配合默契,這一路上打壓了江陰邦的氣勢,扭轉了淮州的局面,又發現了錢唯真和匯通錢莊那樣大的秘密,昨夜裡老太君說得詳詳細細,皇太后心內一股自豪悠然生起。
孩子們並非不懂事,一味的爭權奪利,而是努力替大人分擔風雨,想要接過上一輩挑著的擔子。那麼他們斟酌之後所做的決定,必然不會浮淺到只在兒女私情上頭做文章,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皇太后將那信交給慕容薇,撫摸著孫女的手,總得自然隨意:“可能向皇祖母說說,為何一定要討要玉屏山那塊地做為封邑?”
皇祖母既已痊癒,老太君自然不需要再做說客。夏鈺之的信明著寫給老太君,實則是請她傳話給皇太后,好叫老人家有思想準備。
慕容薇不曉得昨夜裡皇祖母已然與老太君議了大半宿,更沒想到皇祖母上來就開門見山,比自己還要迫切。
提起玉屏山那塊地,原是要取得皇祖母的支援。慕容薇並不遲疑,雖然殿門已經闔上,她還是小心翼翼,閉了半開的軒窗,又將唇覆在皇祖母耳邊,一五一十將經過低低敘述了一番。
連自己救下顧晨簫那一節,慕容薇也未隱藏。
言之鑿鑿,慕容薇說顧晨簫明確表示,他的訊息本得自大阮的高官,因牽涉過大,不敢只憑一人的話語斷定,才悄悄人潛入西霞。
康南多礦,顧晨簫帶的本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的手下人確實曾在山中發現顏色赤紅的土壤,證實了那大阮高官所言不虛。
聞道夏鈺之與顧晨簫已經結盟,對這個今年一戰成名,被封為戰神修羅的年輕人,皇太后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皇太后緩緩轉動著無名指上老綠正陽的翡翠戒,記得初一壽康宮內那兩位異國皇子的音容相貌,探究的語氣濃厚:“那小子看起來與秦恆一般的溫潤秀雅,沒想到上得戰場卻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若論實力、論行事,秦恆終究太過仁厚,不及他多矣。”
非是仁厚不好,而是當此亂世,一味的宅心仁厚只能成為敵人打壓自己的武器。皇太后足不出門,對天下局勢卻瞭如指掌,不覺就著這二人多品評了兩句,以此提點孫女。
慕容薇乖巧地點頭。她與溫婉一樣記得,再過幾個月,秦恆便會帶著正式的國書請求聯姻,若溫婉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