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屈,真正救下的卻是臣妾母子兩條性命。大恩不言謝,臣妾請旨,想見一見這位恩人。”
“這個容易”,楚皇后美目輕斂,碧綠的天水碧衣袖撫過,帶動裙上點綴的綠松與青金,點點璀璨的碎金在華麗的宮裙上閃爍。
她和煦地笑道:“說起來不是外人,羅蒹葭與兄長如今住在羅氏藥鋪,與阿薇及禧英郡主都交情深厚。你若有心,直接持柬相邀便是。”
楚皇后聰明地點給徐昭儀聽,羅蒹葭並非無事找事惹禍上身,而是因著慕容薇與夏蘭馨二人,才肯出手相助。
徐昭儀浸淫宮中數年,自然懂得楚皇后言下之意,深深一拜,回道:“公主與禧英郡主的恩情,臣妾自然也記在心裡。嘉義亭主與臣妾不熟,冒然相邀終顯冒昧,臣妾不如求了大公主,請她入宮。”
與通透人講話就是省力,楚皇后聽得滿意,微笑頷首。指著面前一碟龍眼大小的瓔珠說道:“新下來的黃蜜,本宮已經命人裝了一盤子送去東宮給阿與阿萱兄弟兩人嚐鮮,這個你也嚐嚐。”
剛摘下來的櫻珠水靈得似帶著露水,嬌黃裡透出一絲緋紅,透過薄皮能瞧見淡紅的果肉,果然是瓔珠裡的上品。
徐昭儀依言撿起一枚含在口裡,有著苦盡甘來的欣喜。
七月的黃蜜已然熟透,果肉與果核剝離的一瞬,甜得似能將舌尖融化,偏是還留了一絲絲的酸頭,更添了回味。
酸中帶甜,甜中有酸,酸甜交強,便是徐昭儀此刻的心情。無論再刻意的從容與淡定,她也終究做不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這些日子跪在佛堂裡,徐昭儀其實想了許多。甚至想到若是自己身死,阿萱有自己這樣一位頂著謀害皇嗣罪名的生母,以後漫長的日子要怎麼渡過。
那時,她便打好了主意。若真有那麼一天,自己被崇明帝賜死,她一定苦求最後的恩典,央告楚皇后將阿萱收在自己膝下,保住兒子未來的前程。
好在風雨過後,留給她們母子的不是生離死別,依然是溫暖的陽光。徐昭儀品著那無比甘甜的櫻珠,露出欣然的笑意。
從嬤嬤們的稟報裡,楚皇后對徐昭儀這些日子的生活了然於心。
三餐茹素,早起抄經,晚間禮佛,將所有的首飾都收起,全換成素色衣衫,儼然潛心思過的樣子。沒有一絲抱怨,更沒有一絲仇恨。
行到山窮處,坐看雲起時。禪機佛語,說得就是徐昭儀這般寵辱不驚的人。如今苦盡甘來,便是重新理妝,身上也沒有絲毫的浮淺氣,由衷令楚皇后滿意。
楚皇后吩咐秦瑤將所餘不多的櫻珠再裝一盤,送去紫霞宮。含笑握著徐昭儀的手說道:“阿萱愛吃,你替他收著。今日從上書房下了課,你便可與他母子團聚了。”
提起兒子,徐昭儀臉上笑意更濃,心裡也有了更好的主意。她起身行禮道:“為著阿萱,臣妾還有一事要求皇后娘娘”。
“有什麼事只管坐下來說,本宮自然替你做主”,望著淡淡衣衫妝容淺淺的徐昭儀,楚皇后打心眼裡喜歡。往昔沒有看錯她,瞧著端正凝肅些,卻是個亦柔亦鋼、經得起大事的人。
牽掛阿萱的心情,在當日大雨如注中慕容遣人傳話,再三要她放心之後,徐昭儀便真得悄然放下。
那些日子,慕容萱雖不能來見母妃,慕容卻每日人問候。守著徐昭儀細數阿萱的飲食起居與課業學問,每每聽得徐昭儀欣慰。
往昔只覺得慕容這位正宮嫡出的皇子高高在上,不想他能如此體恤自己做母親的心意,解了自己燃眉之急。對慕容的恩情,徐昭儀時刻銘記在心。
見楚皇后允諾阿萱依舊搬回紫霞宮與自己同住,徐昭儀卻深深覺得,以自己的德能,顯然已經不夠條件再教導如今的阿萱。
她一介女流,所讀的書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