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倒可以理解,可我這邊兒,你怎麼也瞞得死死的?清南縣的‘藥’材比府城應該能便宜一些,若是早曉得,我還可置辦幾樣讓那夏生給帶回去,那小子匆匆地來了又走了,‘弄’得我也手忙腳‘亂’,壓根兒趕不及!”
葉冬葵雖然莽撞憨厚,卻並不傻,他當然明白葉連翹用意如何,當下便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撓撓頭,做驚訝狀:“我妹給我寫了信?我不知道呀!嗐,我若收到了信,哪會還瞞著她受傷的事?鐵定立馬叫她回來瞧我呢!”
大哥,戲過了哎……
葉連翹坐在一旁,有點想笑,忙緊緊繃住嘴角:“怎麼會沒收到呢?若真如此,給我回信的豈不是鬼?別鬧了!”
從頭到尾,秦氏始終靜靜坐在一旁,垂眼微笑,半點慌‘亂’也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這時候便輕飄飄道:“好了,那信是我收著的,也是我給連翹寫了回信,用的是冬葵的口‘吻’。我只不過是想著,連翹的鋪子剛開張,正是手忙腳‘亂’的時候,既然冬葵的傷無礙,便不要讓她分心了。”
果然,這答案與葉連翹心中所猜測的分毫不差,可她卻沒想就這麼放過秦氏。
“原來秦姨是替我著想,你有心了。”
她抿‘唇’微笑:“只是你也太過謹慎,這事其實同我爹說一聲是無妨的。倘若讓我爹和你一塊兒回信,保不齊還能提點我一些開鋪的注意事項,我也不至於現在像個沒頭蒼蠅似的瞎忙啊?”
葉謙的神‘色’看上去似也有些不悅,抬眼望向秦氏,嗓音透出嚴厲的意味:“你卻不該瞞著我,即便是冬葵,也該知會他一聲才是。孩子們都大了,有兩個已成了家,豈有連親兄妹通訊都攔著的道理?況且,連翹寫信來,為的又不是什麼壞事,你怎能……”
“我這不是怕你‘操’心嗎?”
秦氏顯得有點委屈,嘴角向下撇了撇:“如今醫館生意日漸好了,你從早忙到晚,我既嫁了你,自當為你解憂,這點子小事,我以為我替你處理了也就罷了。至於冬葵……連翹寫信來的時候,他剛受傷,莫非你忘了,那幾日每天夜裡,他疼得有多厲害?我是實在不忍心……”
一番話,就把葉謙的嘴給堵住了,半晌作聲不得。
人家滿心裡只為了你打算啊,你還忍心惡語相向?
片刻,葉連翹輕輕笑了一聲,彷彿自言自語:“好容易開了間鋪,家底兒都掏光了,‘弄’得我成日惴惴不安,卻不想在秦姨眼中,這只是一件小事嗎?是我太沒見識了。不知往後,要怎樣的大事,我才能再寫信回來?哦還有,我瞧著家裡彷彿格局變動不少,今晚……我住哪兒?也要去同哥嫂打擠嗎?”
這話無異於明明白白在說“我不高興”,吳彩雀礙於同住一屋簷下,許多事不得不忍,可她葉連翹已經嫁了人了,有什麼好擔心?
吳彩雀卻是不想她把事情鬧得太大,忙拽她一把,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大不了今晚,咱倆和小丁香一起睡,把你哥趕到外頭去,這算什麼?”
葉謙眉頭緊鎖,終於覺得面子掛不住了,轉頭沉聲對秦氏道:“下回再有這種事,趁早告訴我,不要自作主張!”
這麼不疼不癢的一句,就算完了?
葉連翹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抿‘唇’笑道:“爹你別生氣,秦姨也是好心,這事兒說開了也就算完了,往後咱們誰也別再提。我這次回來,其實還有一件事——咱家那塊‘花’田,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花’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