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也不會答應的,倒是我娘只管去瞧好了,她忙點兒,我倒得點兒空。如今我娘防我像防賊,說起來,全是太子爺的錯兒,他倒是好,轉身就走了,不管我的死活!我娘又不敢把他怎麼樣!”
嘮嘮叨叨說了這半日,看起來像是抱怨,也算不得抱怨,周寶璐嘴上埋怨著,卻依然笑眼彎彎。
哎,這傻妹妹!
周寶璐抱怨了半日,突然道:“大哥哥,你不伺候太子去兩淮?你哪一日當值呢?”
“做什麼?”周安明立刻警惕起來。
周寶璐湊過去嘀咕兩句。
“不行不行!”周安明頭都要搖的掉下來似的:“小祖宗你安分點兒,太子爺七月裡就十九,你十月間就十五了,最遲十月,聖上怎麼著也要賜婚,就這幾個月罷了,你在家裡繡繡荷包,做做鞋也就過去了,至於這麼難捨難分的麼。”
周寶璐撒嬌:“哥你不疼我了,你做了太子爺的人,就貴重起來,看不起妹子了,這點兒小事你都不答應,虧我叫你哥呢……”
周寶璐歪纏的本事一流,把周安明氣的沒辦法:“聽聽你這張嘴,盡說這些歪話!我有你這樣的妹子,真是上輩子沒修好,報應到這會兒了!”
可到底還是答應了。
於是,趁著她娘到處給她找婆家而露出的一點兒縫隙,周寶璐重操舊業,穿戴上週安明給她弄來的小廝的裝扮,倒是伶伶利利的一個小個子的小廝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跟著周安明,進宮去給蕭弘澄一個驚喜(?)。
侍衛當值,原是不能帶下人的,不過周安明在宮門口塞了銀子,說他在值房下處有些東西要收拾,帶個小廝進去幫忙。這些侍衛本來都是勳貴子弟,各處都有臉面的,偶爾帶個下人進去做點兒事也是有的,算不得什麼,宮門口也就放了行。
東宮離的有點兒遠,宮裡人來人往都是有定規的,周寶璐好奇的偷偷打量,她每次進宮,都是進的後宮,這前頭還真沒來過。
剛走了一刻鐘不到,前頭遠遠的來了一大隊的人,簇擁著明黃的步輦,依稀見得到上面坐著人,看這樣的陣仗,除了皇帝,不做他想。
周安明連忙原地站住,垂手侍立,待皇上的步輦過去。
沒想到,走的近了些,這一大隊人無聲無息的竟停了下來,一個小太監跑過來:“您是東宮侍衛周安明?皇上宣您過去。”
啊?周安明一頭霧水,但不敢怠慢,連忙過去行禮問安,周寶璐留在原地,卻覺得皇帝的眼睛直看過來,心裡頗為不安。
皇上的眼睛十足銳利,這是,要糟?
果然周安明過去說了兩句話,就垂頭喪氣的走回來:“完蛋了……皇上叫你也過去。皇上怎麼會認出你的呢?這下慘了……”
的確慘,周寶璐欲哭無淚,都被皇上點了名,逃都逃不掉,只得老老實實的跟著步輦進了勤政殿。
皇上下輦之後,也不回頭,只往後招招手,周寶璐滿心不情願的走上前去,跟著皇上走進正殿。
勤政殿高大闊深,威嚴之象頗有壓迫之感,皇上揹著手,看著穿著青衣小帽,一臉沮喪的周寶璐,眼中隱約有點笑意。
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他見過周寶璐在人前穩重柔和的樣子,也見過她在後花園裡精靈聰慧的樣子,還有密摺上的種種事蹟,她給他的印象,向來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極其靈透,倒是沒見過她這樣垂頭喪氣,一臉沮喪的模樣。
感覺好像有點兒意思呢,皇上便道:“你這樣偷偷進宮來,是想做什麼?”
蕭弘澄不止一次在周寶璐跟前說過他爹無所不在,無所不知,周寶璐印象深刻,她還真不敢在皇上跟前弄鬼,想了一下,覺得皇上橫豎是許了的,這會兒又沒外人,便老老實實的說:“聽說太子要去兩淮,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