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泓衝口而出:“我不相信你沒錢。”他的意思是指:奶奶不是給了雨嬋兩百萬元的遣散費嗎?難道兩年下來,雨嬋已花得一文不剩?這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天泓自以為是的認定雨嬋是在自甘墮落。
雨嬋則相當敏感地問道:“你怎?知道我有沒有錢?”
天泓趕緊圓話。“憑你的姿色和聰明才智,我不相信你找不到一份正經又穩定的工作。”
“哼!”雨嬋諷刺道。“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不准我再待在這裡——獻醜�?”
天泓用力點頭。“是的。”他還更進一步地說:“不只是黑美人大酒店,反正,我不准你再到任何一間酒店上班,相信我,我有足夠的錢及時間來陪你玩這場擼�貳!�
“你——”雨嬋緊咬下唇,頓時覺得自己倒楣透了,她與他無冤無仇,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她怎?會莫名其妙淌進這渾水中?她完全無法理解。
她象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雙目呆滯失神,喃喃自語道:“?
什麼你要害我?為什麼非要逼我走入絕境?為什麼……“她不斷地重複著這些疑問。
她突然變得軟弱不堪,象隨時命在旦夕的模樣,此刻她的頭快爆炸了,有那麼一?那間,她彷彿看見自己跪在地上,正痛哭流涕著,而有一個老太婆,正向她冷嘲熱諷……“不!”她尖叫出聲,雙手緊抱住頭。“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好痛……”老天!她的頭好似裂成兩半了,她痛得跪了下來。
天泓嚇得衝向雨嬋。“雨嬋!他蹲在地上,聲音充滿關切。
“你怎為了?你要不要緊?我送你到醫院……”他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般。
雨嬋歇斯底里的大叫:“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為什麼要不斷地傷害我?”
“雨嬋!”天泓不由得高聲制止,隨即上前擁住了她。“聽我說——你聽我說——”
“不!放開我,放開我!”她大喊著。“只要我不認識你,你就不會傷害我。”她緊緊地閉住雙眸,對自己要求道:“我要忘了你,我要離你遠遠的。”
“雨嬋——”天泓臉色發白,天啊!雨嬋就是這樣不斷的、無時無刻的提醒自己,這些令他毛骨悚然的誓言嗎?
“我要忘了你!我要離你遠遠的……”她不斷重複這些話,突然間她彷彿真下了重大的決定,倏地張開那恐懼萬分的大眼,在天泓心碎傷神、渾渾噩噩,措手不及間,她用盡全力推開天泓,天泓跌在地上,而雨嬋頭也不回的衝出辦公室。
“雨嬋——”天泓火速從地上爬起來,追著雨嬋頭也不回地衝出辦公室外。
不一會兒,在這繁華熱鬧的街道人潮中,他已失去了雨嬋的芳影。天泓仰望一望無際的夜空,此時的蒼穹一如他的心情,是如此深黑沈重……雨嬋象個四處漂泊的擼Щ輳�誚稚弦蝗σ蝗Φ剡'走,等到她的頭不痛了,她才虛弱的走回居處。她不敢直接回家,其實是怕東王老闆會追到她的住處。今天發生的事,更加可以證明,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看看手錶,已是清晨一點了。
她爬著窄小的樓梯到最頂樓,在這一幢破舊古老的老公寓中,雨嬋就住在頂樓加蓋的一間兩坪大的違章建築裡。
今夜寒流來襲,她覺得她冷啊!覆在身上的單薄被單,似乎已不夠取暖,不得已,她只好取出那件毛料外套蓋在被子上面。很快的,她感到暖和多了。
這件外套讓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東王天泓——那個可怕的硬漢。
她思緒紛亂,對東王天泓真是百感交集……如果沒有他的外套,今晚好可能真的會凍死吧!可是如果沒有他的干涉,這個時候,她大概還在酒店裡,如果沒有他……她對他應該是充滿憎恨的……驀地,她頭痛了,雙手抱住頭,雨嬋又下意識地對自己說:忘記他、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