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在這個靜謐的深夜,空蕩蕩的總統套房只有楚綽一人,面對著一排落地窗,寂寞得形單影隻。
窗外便是那燈紅酒綠的不夜城,往日他也是混跡其中的芸芸眾生,香車美女溫熱滿懷,彷彿只有縱情聲色才能讓他獲得一絲活著的慰藉,耳邊是嬌柔造作,是引擎呼嘯,是舞池雷動,亦或是急促喘息
而此時,孤寂幽暗中的他,手中握著一條項鍊,項鍊的底端墜著的紅瑪瑙在昏暗中泛著血一般的猩紅,微微搖曳著斑駁的光澤。
已經多久,那個曾經衣衫襤褸,瘦骨嶙峋,嘴角血跡斑斑的少年不曾出現在腦海中,此刻卻又明晃晃得映在玻璃上正不屑得望著他。
他無助得回望著那個少年,幾乎餓死卻依舊雙眸清澈明亮得躺在堆滿垃圾的屋頂上,舒適得枕著雙手遙望著星空。
半晌後,少年支起身子,嘴裡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得跳躍著。
終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楚綽吃力得撐著落地窗,看著那個少年一瘸一拐得從自己眼前走過,鳳目停在他的身上,譏諷得飄過
原來人真的會成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你不動她,她也會毀了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過來的」
那是男子的提醒。
「那你還有得救」
轉而化作的卻是林芷薇那捉摸不定卻又清冽透亮的聲音。
他黯然得佇立著
s市另一邊的淩氏大樓頂樓。
凌子恆也同樣佇立在落地窗前,夜漸漸深了,那輪殘月高掛顯得清冷孤傲,便如同這月色澆灌下他,精妙雕琢的五官混著月色勾人心絃。
裴希已經來問過兩次什麼時候回住處,他卻沒有急著動身,明明那丫頭只借住了一晚,可無論是客廳亦或是客臥都依稀會留下她的影子,而他現在回去不過就是空無一人得冷寂。
半片烏雲遮了那輪殘月,隱去了月色的所有光華,夾雜著半絲黑沉的死氣,似是要將這殘月緊緊勒住。
他抱著手,靜靜沉思著,只一會兒,殘月便竄出了頭,柔亮的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將那姿容襯得更添華彩,只是那幽深的雙眸卻是緊緊得盯著遠方,辨不清思緒。
薇薇,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他低訴著,那個深深印入心尖的名字便脫口而出了。
而他口中的女子,早已卸了裝扮入了夢,難得的一臉放鬆釋然,偶爾換了舒服的睡姿。
「你大爺的再敲門,老子就告你擾民,送你去公安局」
此刻的南語卻無比得痛苦,他原本正在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奶茶在左,雞翅在右,看看直播,打賞博主,簡直完美。
卻不想迎來一個不速之客,發了瘋得敲他的門,還在樓下嚎著,得虧林芷薇給他找的是個略微老舊的獨棟小洋樓,否則他非得被鄰居們宰了。
最讓人火大的是,他根本聽不懂這個傻逼男子在嚎嚎些什麼,什麼小仙女,要娶你,特麼的明顯是喝大了找抽吧。
原本想著嚷嚷一會兒這人就會走,誰知這傢伙簡直就是個變態,已經一個小時了依舊在外面嚎著,絲毫不覺得疲憊。
「小仙女,出來跟我走吧,我真的有重要事情向你匯報」
「你必須知情,你有權知道凌子恆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梁齊盛打定了主意今夜無論如何都要見到他心心念唸的小仙女,救她脫離苦海。
南語聽到凌子恆三個字,開啟窗戶,「你說誰?」
梁齊盛見窗戶開啟,本以為能見到那日夜思念的面容,卻不想是個雞窩頭少年,一手拿著奶茶,嘴裡還啃著炸雞。
他回憶了下凌子恆的話,猜測這人是小仙女的貼身保鏢,隨即陪著笑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