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薇沒想到，自那天開過玩笑後，凌子恆就徹底失聯了，失聯的前一天，她撥了電話過去，手機裡提示是空號，發過去的訊息也顯示拒收。
接下來一整天，她都覺得煩悶，懨懨得提不起精神。
「我說你到底要我喊你幾遍才肯站起來。」風鏡站在不遠處嚷著，他本就沒什麼耐心，特別是在訓練人這件事上，偏偏今天林芷薇不在狀態，喊了幾次都沒反應。
林芷薇坐在射擊位置的右後方，盯著手機發呆，這不太像凌子恆呼會做的事，她越想越覺得有他那邊應該是出了事。
「艹，」風鏡見她還是沒反應，咒罵了聲，失去耐心，提著一股氣大刀闊斧得走過去。
「砰。」林芷薇頭都沒抬，就抬手一槍，正中靶心。
風鏡僵在原地，耳朵裡隨即開始嗡嗡得作響，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右耳劃過，他氣急敗壞得走到林芷薇身邊，瞪著眼吼著，「你丫的是不會好好回我一句，直接來這麼一槍，你就不怕打死我。」
林芷薇沒抬頭，「能打死你，我倒是很樂意。」
「祖宗，我知道最近你體能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畢竟離你原本的水平還差不是一星半點，能不能用點心。」風鏡難得苦口婆心好言相勸，沒辦法，再怎麼說葉是玖哥給的任務，伺候小祖宗訓練，這要是換成別人膽敢對他這個態度，他早就一掌劈死。
「今天就到這裡，剛你也看到了。」林芷薇懶得聽他繼續，把槍扔給他轉身離開。
風鏡接了槍放在一邊，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得灌了幾口，罵罵咧咧，「他奶奶的，一家人都什麼脾氣，」隨即望著遠處的移動人形靶，仰天長嘆，「基因倒是好，老天真特麼偏心。」
林芷薇細細得回味著失聯前凌子恆和她的那次聊天，被她說成是凌遲處決的那天。
她記得凌子恆說了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現在想起來倒是頗有深意。
他說，「別擔心，我沒回你是因為在處理一些事，沒有別人，只有你，都是假的。」
這幾句話，他是特意打亂順序說的，沒有一句在回答她當時的問題，她只以為是當時他在故意說給他身邊的人聽。
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他更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恐怕他早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也全當時暗示自己了。
她很快抓取了兩個關鍵點，「處理一些事情」和「都是假的」，這兩句他重複了兩遍，她聽得非常清楚。
大概理了些思路，她倒是安心不少，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泰然自若得訓練，吃好喝好，直到第五天，林瓊玖把她叫到了書房。
林瓊玖一向喜歡有話直說，這是林芷薇最喜歡的一點。
扔了一堆照片在林芷薇眼前的林瓊玖，抬了抬眸，示意她自己看。
林芷薇不慌不忙得一張張瀏覽著，這些照片拍的都是兩個人，凌子恆和一名長發女生，女生長相偏嫵媚，一張巴掌小臉，穿得卻大多是緊身皮衣配長靴，風姿綽綽。
兩人要麼就是同行，要麼同車，女生或是挽著他，或是偏過頭湊在他耳旁和他說話。
若是光看這些照片，很難不懷疑兩人的關係，姿勢曖昧，舉止親暱。
林芷薇很認真得端詳著，雖然照片裡的角度找得很好，兩人都得很近，有幾張還抓拍到凌子恆的淺笑，但她還是看到了一些破綻。
她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瓊玖倒是沒料到她的反應這麼奇怪，一副抱著手看戲的狀態，等著林芷薇先發問。
「誰寄過來的？」林芷薇憋著笑問道。
林瓊玖沒回答，指著黑色的盒子和盒子裡的黑百合。
林芷薇點了點頭，她還以為他們多沉得住氣，沒想到這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