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奶奶她很想你。流言一直傳說你失蹤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以為她不知道我在哪裡嗎?”紀百草說,“在我剛剛到達顯聖聯盟的時候,它比現在更加不堪,只是一群被社會驅逐的異類組成的殘破家園。沒有人想他們活,可他們自己想活,他們只能自己互相取暖。”
紀沅能夠想象出來當時的情形,恐怕就跟在聖納遺域遇到的那些寄生獸軍團的殘兵一樣。
如果他們沒有遇到自己一行人,跟著到了顯聖聯盟,恐怕只能一個接一個死在那個荒涼沒有人煙的地方。
紀百草捂住胸口,言辭懇切:“當時我聯絡了媽媽,希望她能援助我們一點物資。可是你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寄生者只是一群怪物,讓我不要誤入歧途!木星家族以治癒的力量聞名星際,可是原來,這治癒的力量也分物件。”
紀百草笑了出來:“我沒法接受這樣的道理。道不同,不相為謀。”
青馳聞言,看向紀百草的帶了幾分探究,可還是說:“即使這樣,你也不該這樣對紀沅。他到這個世界上,是你帶來的。”
紀沅斂眸,回想起塵封已久的記憶。
他現在已經很少去回憶原身的記憶,既然到了這個世界來,就好好做自己。
但總有些事情,是很深刻的。
原身自從媽媽失蹤以後,原本疼愛他的祖母紀清平,一看到他,就會想到女兒的傷心事,從而遠離了他。
而父親裴文彥,還肯要這個兒子,完全是因為捨不得紀家的權勢。
有了紀沅,他就有了木星家族的資源。
而原身本身的資訊素,偏偏又讓他成為全人類的笑柄。
明明是紀家嫡系的少主,卻不被所有人期待。
在他那麼多次的自殘中,也許柏修的拒絕,只是其中一股非常小的推動力。
“我不喜歡你爸爸。”紀百草說,“當時我們的婚姻,是一個錯誤。”
紀沅表示理解:“我猜也是。”
不過他很快懟了一句,“別你爸爸你爸爸的叫,他還是你老公呢。”
紀百草嘴角抽搐了兩下,好像有點懂自己這個便宜兒子的性格了。
“總之,既然知道錯了,就應該儘快糾正。”
“所以我也是被糾正的一環?”紀沅無語地說。
紀清平沒有否認這一點,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對紀沅說:“對不起,我確實沒有做好一個好母親。也許我缺失的這些年,讓你受了很多非議。但是我覺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紀百草撫過屋子裡分門別類擺放的無數草藥,很多都是紀沅在帝國沒有見過的植物,想必藥性都是紀百草一點一點試錯試出來的。
”你至少還有爸爸奶奶,還有貴族的生活。這裡的無數人,他們不僅無父無母,甚至連最基本的治傷的藥都沒有。我留在這裡,比在帝國當一個養尊處優的oga,有更大的價值。”
她對著紀沅深深一鞠躬。
紀沅看著她的發頂,鮮豔的羽毛裝飾著她黑直的頭髮,讓他想起森林中那些漂亮的鳥兒,永遠站在最高的樹枝上,呼喚著日月。
它們心中追逐著最明亮的信念。
於是它們的頭顱從不低下,它們的腳步從不停留。
紀沅沉默。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乾脆直白的道歉,是最讓人無話可說的。
當你知道你的所有情緒對另一個人來說都無比渺小,沒有意義。
那麼那些怨懟,憤恨,不甘,衝向對面時,都像是被瞬間溶解進了無形的空氣之中,只有你一個人在原地一身狼狽,體面盡失。
默和崽崽突然從青馳的世界裡出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