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證據,被念卿利用程以哲捅了出去,程以哲卻因此歪打正著成了正義報人化身,被激進分子奉為英雄。自出獄之後,激進分子與他頻頻接觸,更看上他與大督軍即將攀上的親事,暗中將他當作重要棋子部署,利用他對念卿的怨艾,說服他接近霍家獲取情報。
當時正值時局紛亂,抵制日商鬧得沸沸揚揚,有日本商團參與修築的鐵路也遭到破壞。那鐵路實則仍由政府所掌控,民眾卻不明內情,受激進分子挑動,鐵路工人罷工,妨礙鐵路修築;更有激進分子往鐵路局投擲炸彈,鬧得人心惶惶…此事早已令霍仲亨震怒,此前與方繼堯之爭令他分身乏術,無暇顧及,程以哲對念喬的接近,卻成了送上門的契機。
程沈的親事,霍仲亨不動聲色,暗中將計就計,引程以哲入甕,順藤摸瓜牽出他身後激進黨人的線索,待得程以哲察覺不妙,為時已晚——連同他所在報館同仁在內的十餘名激進分子一夜之間盡被逮捕,僅有程以哲的知交好友夏杭生一人逃脫。
夏杭生與激進分子領袖交往密切,逃脫之後向激進黨人發出警告,稱所有被捕同伴都是遭到程以哲的出賣。恰在此時,霍仲亨順水推舟,隆重宣佈了程以哲與沈念喬的訂婚訊息。
程以哲陷入孤絕境地,被同伴視為叛徒而遭追殺,走投無路之下恨絕了霍仲亨與沈念卿,不惜悔婚留書,以自殺假象逃亡,借念喬之手報復念卿。
這一切恩怨背後,那隻看不見的翻雲覆雨之手,原是霍仲亨。
以程以哲區區心機,想要暗中報復沈氏姐妹,卻忘記了念卿身後有縱橫官場數十年的霍仲亨——以他鐵血手腕,若向借刀殺人除去程以哲實在是易如反掌。
“我以為放他一馬或可以令他迷途知返,想不到此人偏執至此!”霍仲亨面無表情,冷冷道,“既然他要走這條路,就莫要怪我趕盡殺絕。”
他語意中肅殺畢現,令子謙也聞之生寒,遲疑探問道,“那些激進分子父親如何發落的?”
霍仲亨淡淡掃了他一眼,“槍斃。”
子謙窒住。
薛晉銘驀地出聲問道,“程以哲這事,念卿至今不知?”
霍仲亨沉默了一刻,硬聲道,“她無需知道。”
子謙驚愕,“父親,你……”
霍仲亨沉了臉色,縱是一身儒雅長衫也掩不住眼底的強橫之態,“她向來心軟,處處忍讓她那妹子,若真讓程以哲娶了念喬才是後患無窮。”
子謙素來厭惡他這個大軍閥的作派,一時隱忍不住,衝口道,“父親,這事是你偏激在先,槍斃激進分子也做得太絕了!”
“放肆,你懂什麼叫偏激!”霍仲亨動怒,子謙還欲反駁,卻被薛晉銘果斷出言打斷,“都已是過去的事了,偏不偏激都無關緊要,我看眼下多事之秋,還是不要讓念卿知曉為好。程以哲既然恨你入骨,這光明社又有了陳久善撐腰。萬萬不可小視。”
“許錚、顧青衣已查處光明社多處據點,對首腦人物已有掌握,一舉剷除並非難事。不過——”霍仲亨怒色稍斂,濃眉揚起,陡然有殺機迫人而來,“我要的是斬草除根!”
“你指陳久善?”薛晉銘目光閃動,“你要借光明社之事向陳久善發難?”
霍仲亨唇角一絲笑紋如鋒。
然而子謙只覺得背脊生寒,原來父親明面上令他協助調查,暗中早已對此事瞭如指掌,所謂的調查不過是做一做官樣文章,實則殺心已下。
“父親,你真要對光明社趕盡殺絕?”子謙定定望住父親。
然而此番連薛晉銘也站到了父親一邊,決然介面道,“子謙,光明社已不是當初的詩社,這是一幫真正的危險人物!”
“可其中也有熱血學生,全然不知究竟,都是被陳久善和程以哲利用1父親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