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換下溼衣服就讓我出去的。”她低聲提醒道,偷偷瞅著法蘭克,他倚門而立,似乎不打算輕易讓她出去,她不禁皺起眉頭。
“我記得我只是說沒換下衣服不能離開,並沒有說換完可以離開。”
“你……”林如夢無奈地咬緊下唇,卻又想起游泳池邊被他強吻的情景,下意識地捂住嘴唇。
法蘭克注意到如夢的不安,同時也注意到她從游泳池上來後,頭髮一直沒有仔細擦乾,他迅速開啟門,閃身出去,不一會兒,他就拿著一條毛巾回來了。
林如夢羞赧地任由他溫柔地擦拭自己的頭髮,欲言又止。
這個法國男子對她做的事已經遠遠超過一個朋友的範疇,她該怎麼辦呢?
☆、35 追逐 招來的“舊情人”
正處於春末夏初,S市下著毛毛細雨,空氣裡飄浮著一股微涼的清新。
林如夢拖著小行李箱從火車站走出來,沒有打傘,任由輕盈的雨點落到她身上,看著熟悉的建築,聽著熟悉的S市方言,一種久違的思念從心底激發出來。
法蘭克最終沒有強留她呆在伯納德莊園,而是等她養後身體後送她離開,並且承諾對她的行蹤保密。
伯納德一家對她的好,她不能視而不見,可她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之前,不能隨意浪費法蘭克的感情,只好藉口將心思放在畫畫上。
“我回來了。”林如夢低聲對自己說出這句話,卻又突然頓住,即使回到S市,即使回到X鎮——她的家鄉,她卻不能回家,那個家早在很久以前就淪為地獄了,她回去只會被設計去嫁給某個有錢人,或許不是嫁,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賣。
再過半年,她就二十五歲了,如果在那個時候“賣”了她,那個愛子如命的母親應該能得到二百五十萬的禮金吧?
這個想法令如夢內心閃過一絲徹骨的淒涼,她哆嗦了一下,拉起行李步入人潮中。
S市的街頭出現一個神奇畫家的訊息很快就被傳開了,由於本地人大部分經商,對於藝術的東西都感到新奇,許多人慕名而來,甚至有媒婆想介紹物件來看這個畫家。
林如夢從早晨坐在公園的第一分鐘起,雙手就沒有離開過畫筆。
這一天,她準備收拾東西回出租屋時,一個皮包骨頭的男人攔住了她。
“畫人臉賺了不少錢吧!”這個不速之客正是她的親哥哥林少強。
兩年不見,他原本還算肥壯的身架已變得慘不忍睹,也許是吸毒的緣故。
林如夢沒有多想,瞟了他一眼,準備直接離開,卻被他的爪子扯住:“把錢留下就讓你走。”
看著他那張皺巴巴的白臉,林如夢扯起嘴角,冷冷地吼道:“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就算把你那些混混朋友全部叫過來,我也不會給!”
“找死!說白了,你就是一個臭畫畫的!你囂張什麼?老子……”林少強惱羞成怒,抬起手想打她,骨頭棒子似的手臂舉到半空卻停住了,心虛地叫嚷道:“老子今天心情好,改天再找你算賬!”
林如夢看著他倉惶逃走的背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握緊的雙拳因激憤而顫抖。
他不是她哥哥!她沒有哥哥!從來都沒有!
手臂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住,她的眼淚被抖出來,身後的人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抱住,林如夢還沒搞清狀況,後腦勺就被一隻大手壓住,整個臉緊緊貼在一堵肉牆上。
“不要拒絕我,不要推開我,不要再躲著我了。”盛永恆緊緊將她摟在懷裡,內心無限內疚,無限悲傷無法表達出來。
這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時,林如夢震驚得僵直身體,眼淚不期然從眼瞼滑落。
千里萬里地迴避,她還是那麼渴望見到他,可心裡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