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緘默良久,故作地將腿搭在桌子上,懶懶道:「如果她真的想離,我不會虧待她。」
沈宴星:「……」
死鴨子嘴硬!
辜景銘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從酒車裡拿出來一瓶酒開啟。
「誒誒誒!」沈宴星趕忙攔著那即將傾斜下來的酒瓶口,「這瓶還沒喝完呢怎麼又拆一瓶一樣的?你這可太浪費了啊!」
「又不是不給你錢,一大明星還扣扣搜搜的。」
辜景銘打掉他的手,替賀嚴滿上,意有所指地看著他,「一樣的酒喝下去的口感可不一定一樣,阿嚴,再仔細品品。」
賀嚴沒有做聲,只盯著酒杯裡晃動地液體,眯了眯雙眸。
他一夜未歸。
清晨。
時羨從臥室裡出來時,賀嚴已經穿戴整齊,在餐桌前邊看郵件邊喝黑咖了。
這是他的習慣。
時羨說過很多次,吃飯看這些不好,會把看的東西一起吃下去。
以往他都是笑著收起平板,滿含寵溺玩鬧著說:我家羨羨怎麼又變囉嗦了呀。
但今天,她一句話都沒說。
還特意換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瞧她躲自己跟躲瘟疫一樣,賀嚴本就不舒展的眉心擰地更緊了。
郵件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看的他心煩,索性關了平板,丟到一旁,端起咖啡輕抿。
時羨吃完一個煎蛋,抬頭看了看錶,沒什麼起伏地開了口,「九點去民政局,有時間嗎?」
賀嚴一口黑咖卡在喉頭,嗆得他壓著氣咳了幾聲。
時羨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下意識替他抽出幾張紙遞過去。
正當賀嚴想接過來的時候,她卻忽然收了手,又將抽紙塞了回去。
馬上要離婚了,這些事輪不到她來做。
賀嚴無語極了。
深怨她一眼,自己伸直了長臂揪出抽紙,又咳了幾下才將那口氣緩過來。
邊整理領帶邊道:「離婚沒有那麼簡單,單是財產分割這一條,就需要忙幾天了。」
「屬於賀氏的,我一樣不要,至於別的……」
時羨環視了一圈現在住的別墅,「這個房子是買的,你不缺住的地方,就留給我吧,我不會開車,所以不要車子,存款的話……我也不知道婚後有多少,你看著給就行。」
「你倒是分得快。」
賀嚴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這些東西不是口頭說說就行的,要落實到白紙黑字,不管怎麼說,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我名下的財產於情於理都該有你一半,而且,你昨天提的太急,公司上午要談一個合作,上億的買賣,我不能缺席。」
總而言之一句話:今天去不了。
更何況上億的買賣,如果砸了,把整個時家拆吧拆吧賣了也賠不起。
她那個見利忘義的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時羨只好退了一步,「那就明天。」
「三天吧。」
賀嚴邊穿西裝外套邊朝外走,「三天之內,我叫人準備好辦手續所需要的材料。」
他說著,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等時羨點了頭,才推門離開。
「夫人,一定要走到離婚這步嗎?」
陳嫂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就站在時羨身後,「其實先生是很捨不得您的。」
「是麼?」
這話說出來,誰信。
捨不得她,那許慕嘉怎麼辦?
陳嫂一副過來人的眼神看著時羨,微微嘆氣,「先生約您離婚的那天,是週六。」
眾所周知,民政局是雙休。
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