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本就難看的臉色,在她這番話落定之後,頓時烏雲密佈,冰冷寒徹。
“你想離婚去跟野男人雙宿雙飛,何必把罪名安在我頭上?我昨晚的確跟陸可珺見過面,但什麼都沒發生,她突發意外被緊急送醫,包包在情急之中落在我車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這也能讓你給我扣罪名的話,你也太著急了些!”
“文湛,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推卸罪名?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你跟陸可珺那麼多年的感情,現在都想否認掉?”穆晚晴本來不想跟他扯這些了,說來說去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聊多了沒意思。
可明擺著的事,他都能顛倒黑白,又讓她實在氣不過!
而且,一次次對她保證,會跟陸可珺劃清界限,撇清關係,可一次次食言,再次跟她見面。
巧的是,陸可珺每次遇到什麼麻煩,都是正好跟他在一起。
也不知這是緣分呢,還是刻意為之。
總之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實在不想再提一句。
說完這話,她深深吸了口氣,撇開臉:“總之就這樣吧,我們之間是沒有未來的,別再這樣糾纏不清讓雙方都痛苦煎熬。好聚好散,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以後就當朋友來往好了。”
落下這話,穆晚晴轉身就走。
文湛看著她轉身的一刻,垂落的大掌條件反射般抬了下,像是要抓住她,可最終只是動了動又歸於沉寂。
這些日子,他自認為夠放低身段了。
他長這麼大,哪怕當年喜歡陸可珺時,也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地討好過。
可她心如磐石,不為所動。
文湛心裡的挫敗跟憤怒同時噴湧而出,他不懂到底是這些女人都不識好歹,還是他命該如此,一輩子都感情不順,愛而不得。
走出家門的穆晚晴,儘管不斷地安慰自己,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
這些日子,她心裡糾結得都要撕裂了。
文湛對她的轉變,她並非感覺不到,可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也始終沒有解決。
有時候,她告訴自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只要他還願意欺騙自己,就說明是想維護這個家的。
反正孩子都生了,又有多少夫妻不是為了孩子勉強湊合的?
別人可以,她也可以。
但有時候,她又覺得這樣的日子無法忍受,尤其是當文湛又跟陸可珺扯上關係時,她就覺得這個人爛透了,心裡恨到極點。
與其在這種迴圈往復中反覆掙扎,備受折磨,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結束這種痛苦。
眼淚肆意流淌,冷冷地乾涸在面頰上,她用力深吸了口氣,狠狠抹去眼淚,收拾好心情走向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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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湛去上班的路上,接到了蔣麗娟的電話。
“阿湛,昨晚你不是送可珺回家嗎?路上出什麼事了?她怎麼進醫院了?還聽說孩子要流掉?”電話一接通,蔣麗娟拋過來一連串的問題,語氣嚴肅而驚慌。
文湛昨晚沒跟家裡說這事,想不到母親還是知道了,估計是陸家打電話告知的。
其實他估計錯了,陸母確實給蔣麗娟打電話了。
卻不是告知,而是埋怨與責備。
說好端端的孩子,去文家一趟,看完長輩,回來路上出了意外,現在胎兒可能保不住,大人也情緒不穩,備受刺激。
蔣麗娟對這件事一無所知,說了些安慰的話,等掛了電話立刻來詢問兒子。
文湛還沉浸在一早跟穆晚晴爭吵的陰霾中,聽到母親的連環提問,心情更煩躁,淡淡地道:“昨晚一點意外,太晚了就沒告訴你們。我第一時間送她到醫院了,後來陸叔他們跟顧昕辰都過去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