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中的五獸，看著陳遠將那柄覆著白霜的劍向天穹，都是寡淡地笑了。
“蚍蜉撼樹，螳臂當車，爾之化凡小修，可是在行忤逆神明之事。”
五尊法相皆吐出一口唾沫，沫漬成了墨紅色之海，貫入天際，又潑灑而來。
像是血漿之海，其中浮屍無數。
陳遠卻是不語，手中白霜之劍已然飛出。
而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是掌間布出法門，密密麻麻，似出胎的小蛇，一股腦湧入天地間。
那些，都是壽元，可視的壽元。
陳遠不由得回想起寧如雪那句再三叮囑，
“獻祭壽元一定不可超過兩千年！我要你活著！”
陳遠低低嘆了口氣，身上莊稼漢的塗裝已然褪去，他感受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不斷流走，但卻又很快補上。
“既然國師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逞強。”
“就先獻祭個兩千萬年吧。”
轟隆！
平地驚雷，五獸法相皆是一怔。
祂們看到了無窮盡的金色經文，從半空中那化凡修士身中，灌入了天地間。
為何那氣息，像是……壽元？
“蛇首，你且告訴我，一個化凡修士，擁有這般壽元，合理嗎？”甕聲甕氣的狗首法相，緩緩開口。
“他是天命人。”蛇首的蛇信探出收入得頻率頗高，說得時候也是底氣不足。
“他就算是天……也不該如此啊……”
“驢首最後得道，至今也才活了百萬吧。”黃皮子首緩緩說道，祂法相猛烈閃爍，爪間祭出一道木枝，卻化作一柄長槍，於那墨紅交織的血海中，一同貫下。
“環星之槍……”
低吟傳來，是天地嗡鳴。
嗤轟轟——
長槍與海齊聚，幾乎將天地遮蔽。
如此法門皆至陳遠身前。
啪。
白皙手掌探出，約莫只出了一指，卻抵住了那大過他幾萬倍的木色長槍。
【獻壽兩千萬，恭喜借力一時辰：督宇境一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