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將其滅殺的衝動,卻是硬生生在臉上擠出來一個笑臉,緩緩道:
“小友,你可否是這巫靈州之人?攔著本宗主大軍,莫非是想加入否?本宗主今個要進了那巫靈州,是為了解救其中受苦受難的百姓,看你我有些眼緣,你若願意的話,倒可以去吾軍後方,領套甲冑,入了這軍陣,同兒郎們一起殺敵濟天下,你看如何?”
蛤子門宗主臉上青筋爬滿,卻是能夠硬生生地說出來這麼句好話。
他只是覺得,古今帝王之術無不在雲,民可載舟,亦可覆舟,他既是要做皇帝的,就不能按著之前當宗主的念頭來,於是乎,他也耗盡了自己的耐心。
如果眼前黑瘦小子膽敢說個“不”字,他定然一口鼻息將其噴死了去。
威風漸起,吹得那“蛤”字旗嗤啦啦的響。
場上除了那些甲士攀爬雲梯的聲音,便只剩每個人粗重的呼吸聲了。
“哎……”
黑瘦青年似乎是有些倦怠,打了個悠長的哈欠,便是揉了揉眼睛,聲音慵懶得對著前面一眾黑壓壓的蛤子門大軍道:
“我是來找陳哥的,陳哥忙著救天下,而你們卻想偷他的家啊……”
“真是讓黑爺我惱火啊……”
……
沉浸在夢魘三重天裡的陳遠,已然是徹底修補好了肉身,且恆星古體的強度也有了一定漲幅。
棋道尊者的畢生修為,也被封在了陳遠的靈脈,像一座根系盤繞的老樹,生長在靈脈之上,這樹上葉子一落,也便沉入陳遠的靈脈,為其增長著修為。
只是如今達到了化凡的極限,迎來了境界桎梏,這落葉的速度也極慢下來,剩下的,自是得靠著陳遠去領悟晉升了。
低低呼了口氣,陳遠漸漸甦醒,眼前已不再是夢魘三重天的景象,而是出現了胡家府邸裡。
且眼前,是還保持著震驚神色的胡婉兒,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棋盤,卻是在覆盤著自己被“送佛歸殿”的緣由。
只是越看越心驚,越想越奇怪,這棋路太過深奧玄雜,像是一個人的一生那般曲折……
而一旁被倒掛在樹上的東南王更是懵逼了。
觀了一場比國手還要為之精彩的對弈不說,還觀到了一場由著棋局引發的天地異象,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東南王原本以為兩人是個臭棋簍子,這棋下了一半,卻又以為陳遠是什麼不願服輸的嘴硬之輩,這到了末了,也便使得自己這被倒掛在假山上的“臘肉”,成了活脫脫的樂子。
“該死啊……”
東南王心裡罵了句,便閉上雙眼,不願再去看眼前事物。
耳邊,卻又隱隱約約,傳來如風聲一樣的話語:
“贈我兩千萬壽元的那位究竟在何處啊……我現在很急,你最好快些出來幫我啊……”
甚至這句話末了,還隱隱補充了句:
“陸上神洲將亡,天命速來主持局面,吾乃……執掌天道權柄者!”
這席話傳來東南王耳裡,卻是迷迷濛濛,聽不真切,只是覺得厲害非常,便再想不到其他層面了。
但這話同樣落在了陳遠耳裡。
什麼?
兩千萬壽元?
說得不就是我麼?
天命主持局面?
陳遠呼吸微微一滯,聯想起夢魘三重天桃花白衣說過的那些,自己得了棋道傳承,便是會迎來許多寰宇中的眼饞者,這其中,還不乏有尊者……
尊者有多強大?聽著比自己目前接觸過最厲害的督宇境還有牌面些……
自己一個半步假仙,上去該拿什麼打呢?
獻壽借力嗎?
思索片刻,陳遠總是覺得惴惴不安,畢竟是自己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