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遠遠不夠。
可如今,他幾乎用盡了自己能調動的壽元之力,也只能將黃泉樹救活到這個份上。
陳遠雖壽元無盡,但萬事萬物,總是有個頭。
雖然沒有抽取壽元到枯竭的地步,但流逝的壽元,已然是陳遠身軀所能承載的最大限度了。
陳遠知曉,若再這麼灌注下去,黃泉樹恐怕沒救活,自己的身軀倒要先枯萎了。
不過經此一事,陳遠對時間的概念越發清晰了。
他的修為與肉身之力,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在之物。
而壽元,卻像是另一個維度鑲嵌在他身上的規矩。
肉身所能承載的壽元是有限的,而陳遠本擁有的壽元,恰是肉身與靈魂所能容納的極限。
一百歲的肉身,就有一百歲的壽元,而長生,卻是肉身每老化一分後,壽元便會馬不停蹄地彌補上這一虧空。
陳遠對了長生,有了新的感知。
因此,對黃泉樹的灌溉,則不僅消耗了本來儲存的壽元,還吞噬了另一維度的規則補給的壽元。
等於陳遠自身做了一個媒介,於此,他的肉身才會老化,壽元還未得到重新的補給。
這個過程,是否漫長,陳遠也不得知曉。
如今時間之道又登帝路,陳遠也是少有的雙道大帝。
但因給黃泉樹的灌溉讓他短時間失了神識,對時間的流逝未感受的清晰,便想起來鏽劍。
【養劍:3500年】
陳遠心中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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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那九重山上下來,在那村落裡小住數月,再灌溉一次黃泉樹,勉強修補了三界生機,這短短時間,竟是已然過去三千五百年。
“如雪,尋兒……李兄,小黑子,師姐……你們都還好嗎?”
老態龍鍾的陳遠自著泉底飛起,面上留有一絲希冀。
說是泉,卻像是海。
陳遠飛行許久,便來一片黑壓壓的空間。
這裡陸地懸浮,大地分裂,藉著大鬼的記憶,陳遠便知曉,這裡是“淵”。
作為稀有,或者說是唯一的“人”族,陳遠大搖大擺地行走在這充滿殺機的土地上。
因著淵帝對淵中部族的教化,這裡沒有文明,落後野蠻,比之蠻荒更加蠻荒。
一些因著淵帝所留下邪祟種子孵化出的詭物,它們紮根於這土壤之上。
見到血肉,便滿眼放光。
陳遠一步步地走,記憶慢慢的拾回。
“是人,是人!是寰宇裡的活生生的人族!”
“多麼鮮嫩的血食,要是吃了他,我的修為一定會突飛猛進,屆時說不定做了那淵帝手下的拓荒仙,去寰宇間食用那些人族!”
“多麼渺小又蒼老的生物啊……但他的血肉,為何那麼的吸引我?”
有些部族裡,派出了強大的戰士,只是他們未與陳遠交手,便先自相殘殺了起來。
這是在爭奪食物的享用權。
但陳遠,是食物嗎?
這個答案,陳遠並不知曉。
但時間之道成就帝路,劍道已達三轉大帝圓滿,如此修為行走在淵,還是沒有淵帝坐鎮的淵,那應該不是食物,而是一枚——
核彈。
“打夠了嗎?”
“打夠了,就該讓路了,我要回家。”
陳遠鶴髮染黑,面上溝壑撫平。
他已然回到巔峰。
那些部族的強悍獵手們,紛紛停下掐架,滿地的血汙更刺激了他們的神經。
“狂妄的人族!”
“上一個敢入淵裡,宰殺我們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