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謝清霄就離開了。
扶玉前半夜無心睡眠,後半夜還是枕著阿紫做的新衣睡過去了。
她畢竟是個凡人,困到極致也顧不得什麼別的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沙漏已經倒完了,就知睡得有些晚。
這會兒恐怕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謝清霄這個時候通常是不在的,不過他又在凡間動用了靈力,打神鞭的傷……
扶玉換衣洗漱過後出門,未曾在萬丈淵尋到謝清霄的蹤跡。
她今天起晚了,也沒給他準備點心,不過就算準備了,以他們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是不會吃的吧。
扶玉昨晚面對謝清霄時發言坦坦蕩蕩,似乎很有底氣,但天知道謝清霄走了之後,她一個人在屋裡躺著有多麼不安。
巧合太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來處,可時至今日還找不到無故做夢的原因,她已經忍不住會往最壞的可能去想——說不定她真是琴桑,只是因為重生而失去了做神姬時的記憶,覺得自己是剛穿越來的。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存在,扶玉就如同被扼住了咽喉,氣都快喘不上來。
但她也沒心慌意亂太久,因為更大的意外發生了。
萬丈淵忽然地動山搖,比上次謝清霄威懾九天仙盟仙師時更厲害。
扶玉出於現代人的本能,在“地震”的時候會想要往開闊的地方跑。
跑到門口才想到外面結界不如裡面牢固,此處是仙界,房屋不會輕易倒塌,萬一是壞人搞出來的地震,出去就是中了他們的計。
扶玉及時回頭,但還是有些太遲,哪怕她還沒邁出大殿,依然被一道烏黑的雲團給擄走了。
被帶走那一刻是絕望的。
她在心裡把所有髒話都罵了一遍,掙扎著想要回去,謝清霄留下的結界和陣法在不斷打擊帶走她的雲團,可那雲團的主人很執著,即便已經體無完膚也要把她帶走。
扶玉是凡人,很快就失去了與之抗衡的力量,被拖行帶走。
她手抓過地面,留下一道帶血的抓痕,人漸漸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謝清霄感知到結界異動的時候正在魔域天坑。
魔域和仙界的界門如今依然傷痕累累,殘存著無量劍留下的劈痕。
而這魔域天坑,正是魔尊和琴桑死去的地方。
就是在這裡,琴桑當著謝清霄的面化為灰燼。
異動發生後,謝清霄並未第一時間行動,他本能地聯想到昨夜與扶玉的對話,很難不去質疑,怎麼剛提出那樣的質問,萬丈淵就出了事。
她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坦然無畏,會不會都是假相,只是暫時應付一下,再尋其他方法逃走。
若真是她在逃走該怎麼辦。
那他此刻地停頓幾乎算得上在放水。
謝清霄也並未停頓太久,在幾息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他
想,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逃走,他都不能放她離開。()
別人也別想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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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說自己是嚴扶玉,那她就永遠都只能是嚴扶玉。
可他還是回來太晚,到了淵底時這裡已經空無一人。
唯一留下的,便是扶玉被強行擄走時染血的抓痕。
謝清霄半蹲下來看著那個抓痕,已經明晰她是被強行帶走,不是自己要逃。
他完全不想考慮那麼複雜——或許這抓痕是她留下來混淆視聽的呢?
就像琴桑在給他的茶裡面下毒一樣。
謝清霄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