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前往九天仙盟,謝清霄卻瞎了眼睛,短時間內無法復原,未免情態駭人嚇到扶玉,謝清霄還用白緞矇住了眼睛,如此更讓人會注意到他雙瞳異常。
扶玉扮做謝玉的模樣,看謝清霄帶她離開凌虛,乘坐飛舟前往仙盟。
飛舟設定了目的地點之後無需靈力和人為操控,只要消耗靈石就能前行。
凌虛劍派都是劍仙,在扶玉過往的印象裡面,劍仙大多比較貧窮,因為要不斷鍛造自己的本命劍,什麼好東西都往上堆。
也確實沒見凌虛弟子有過鋪張浪費的,整個劍派的修建風格也是比較古樸厚重的。
不過劍仙窮,也確實窮不到謝清霄頭上,謝清霄在劍仙之外還有謝氏長子的身份。
他最不缺的就是靈石了。
有錢有權,家世顯赫,自己又長得好,真的是人生贏家。
扶玉站在甲板上走神,謝清霄不能視物,此行又只帶了她一人,她不動他也不方便隨意行動。
他乾脆就那麼陪她站著。
等扶玉自己回神,便見他長髮翻飛,被雲海上的風吹動衣袂,當真是劍仙臨世,如玉生煙。
“我發呆你怎麼不叫我,你一定想進去了。”
要說扶玉和什麼男子相處比較多,只按凡人的記憶來算,那應該是蘭荷佔優,謝清霄其次,她不該對他的情緒這麼瞭解的。
但看他眉梢眼角細微的變化,她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雖然眼睛看不見了,謝清霄也不至於就生活不能自理。他畢竟是神仙,沒了視力也可以靠感知和法術來照料自己,除了最初的不適,已經可以行走自如。
他留在這裡更多還是因為想要陪扶玉一起吹風。
哪怕是發呆,只要是和她一起,似乎也是件能讓人快樂的事情。
但謝清霄的性格也讓他不會將這些過於曖昧的話宣之於口。
表達心意已經是他的極限,說再多就有些不要臉了,與賀蘭昭那等巧言令色之徒有何區別?
“不急。”謝清霄回答扶玉道,“在外也很好,御劍與乘坐飛舟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確實不一樣。
他們這次不選擇御劍,一來是謝清霄到底還是眼睛不便,二來,九天仙盟遠在中洲,御劍太趕了,扶玉也不能好好休息。
“我昨天睡了一覺。”扶玉在風中微微垂眸,語氣複雜道,“今日起來,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謝清霄聞言朝她伸出手,扶玉下意識把手給了他,被他微涼的溫度握住手腕時,她才意識到這種下意識有多麼不妥。
果然,孤男寡女在一起相處久了就是很容易出事,與蘭荷是,與謝清霄更是。
扶玉有些抗拒地想要抽回手,恰好謝清霄也檢視完了。
“我還未曾替你剝離那些火焰,但瞳術也起到了壓制作用,它們燒得沒那麼厲害,你體內殘木得以喘息,已經沒那麼焦黑,你所感覺到的不一樣,是
你的靈力在更多的恢復。”
扶玉其實猜到了是這樣。
但她實在不懂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良久,她忍不住問謝清霄:“你覺得我到底是誰?”
謝清霄沒說話。
她也不曾追問。
入夜時分,飛舟距離中洲還有一半的路程。
謝清霄眼睛瞎了,也不妨礙他想幫扶玉剝離體內怪火,扶玉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他眼覆白綢,語氣那樣理所應當,彷彿為她解決麻煩是他的分內之事,但她屬實不想欠他太多了。
“這件事我自己也能做到。”
謝清霄聞言愣了一下,當即要開口,被扶玉搶先:“你不放心就進來看著,我自己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