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睬的道理。明兒預備了幾色禮,你也去看看寧先生。再有大長公主那裡就算是不好直接過去拜望,也捎了東西去罷。總是一場人情。”
大長公主送來的兩個嬤嬤,一個姓蘇,一個姓趙。蘇嬤嬤熟知各種規矩,趙嬤嬤極擅各方交往的禮儀。就這樣的兩個人站在那裡,就可知道寧朗之是費了心的。林燁點頭,“我都知道了。義父那裡我去操持,姐姐看著擬一張給女眷的禮單,我叫人去備著。”
姐弟倆商量了一回,林燁方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次日,林燁果然備了禮,黛玉又將送與大長公主的預備好了,林燁跟賈母說了一聲,騎著馬帶人往寧府裡去了。
寧朗之與大長公主並不住在一起。按說,大長公主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不過她與丈夫靖安公伉儷情深,自從大婚之日起,便極少住在公主府裡。
如今公主與丈夫住在清平巷的靖安公府裡,這裡乃是皇親國戚聚居之所。寧朗之卻是住在平安街一處宅子中。
林燁直接被寧府的管家讓到了內院,林燁哎呀呀叫著,“這多不好……”
冷不防腦門上便捱了一下,抬頭一瞧,寧朗之已經施施然從裡頭踱了出來。
“見過義父。”林燁撲通一聲跪下磕了頭,又笑嘻嘻爬了起來。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寧朗之已經換上了春衫。這會子人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下巴抬了抬,“昨兒進京了?路上順當不順當?送去那兩個人可還得用?”
他身上的米黃色長衫通體沒有一點兒繡紋,唯在腰間束了一條提花錦帶,外邊罩著的竹青色的袍子,上頭暗色絲線繡了幾枝疏疏落落的碧竹,意態瀟灑,俊美逼人。
“您一下子問了這麼多,我可先說哪個好呢?”林燁坐在了寧朗之的身邊兒。
“你全須全尾地跑來了,說不說都行。”
林燁吁了口氣,接過丫頭送上來的茶,咕咚咚喝了半盞下去。
寧朗之好笑:“品茶品茶,重在一個‘品’字。你這牛飲似的,算個什麼?”
“就是個解渴的東西罷了,哪裡那麼多講究啊。”林燁覺得其實寧朗之和自己父親林如海一樣,身上都帶著世家出身的烙印。風雅而不輕浮,驕傲卻不倨傲。
從袖子裡掏出自己帶來的東西,林燁邀功似的往前湊:“義父,瞧瞧,這是我特意找出來的呢。”
寧朗之垂眸一看,樂了。
“《率意帖》?”寧朗之翻了翻,“還是真品?這竟是價值連城的了。你小孩子家不知道輕重,拿回去。”
林燁拈起一顆櫻桃放在嘴裡,“不就是個帖子麼?橫豎我也並不看這個,與其收在書房裡頭不見天日,還不如給了喜歡它的呢。”
嘴裡吐出一顆櫻桃核兒,“這個時節,櫻桃倒是新鮮的很。”
寧朗之也不再推辭,那《率意帖》運筆大開大合,字型奇峭狂放,正合了他的性子。林燁這小子投己所好,往後自己自然有別的好東西給他。
“往後打算怎麼著?今科你身上有孝,是斷然不能參加的了。下一科還要等上三年。好在你年紀還小,倒也無妨。當初如海兄也並不願意你過早入仕的。”
想起父親多年對自己的養育之情教導之恩,林燁眼圈紅了。抽抽鼻子,悶聲道:“再等三年就是了。下一科,我必是要下場的。如今有個空頭的爵位,說到底算不得什麼。休說別處,就是京城之中,大街上隨手抓過十個人來,恐怕有官銜兒爵位的就得夠一半。到底,往後還是要靠著自己的真憑實力的。”
寧朗之笑道:“你想的倒是長遠,起碼,得先能中了會試再說。這麼著罷,當初你父親想送你去翰文書院。可現下這情形,你也不能去了。往後,先跟著我念書罷。”林燁大喜,他早就知道這位義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