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妻送東西。
林燁絕不承認自己是羨慕嫉妒了,徒四怎麼就沒那麼的靈光呢?
瞧著花梨木大圓桌上擺著的一架小小的古琴,林燁嘆了三嘆,認命地抱了起來,去給姐姐送過去。
因黛玉及笄那一年的生日正在孝中,也沒能好好兒地預備個及笄禮,林燁便想著今年要熱鬧些。
進了黛玉的院子,便瞧見有兩個花匠媳婦正站在架子上修剪花樹,幾個小丫頭都圍在四周揚臉看。
見了林燁進來,都吐著舌頭行禮跑了。
那兩個粗壯的媳婦子從上頭笑著:“大爺來了?恕我們不能下來行禮了。”
林燁也不介意,擺擺手,“看著些,別摔著了。”
說罷進了屋子。
黛玉的屋子裡已經煥然一新,守孝時候的素色羅帳床幔全都撤去了,換上了女兒坊裡最新到的流雲錦。看上去既是精雅,又不失華貴。
“姐姐,給你的。”林燁將琴放在了琴桌上,晃了晃胳膊,“沉死了!”
黛玉原本在窗下看書,見他這般,不由得好笑:“難道不會找人送過來?”
“那怎麼行呢?”林燁笑嘻嘻的,“姐夫說了,這琴名喚‘寒塘落玉’,乃是前朝名品,叫我好生用心送來呢。”
黛玉忍不住一笑,水溶就這麼送東西過來也不是頭一回了,倒是難為林燁忍得住,沒把他打出去。自己的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偶爾性子刁鑽了些,尤其是對著水溶……
“你別總是姐夫姐夫的,叫人聽了怪沒意思的。”
黛玉起身輕移蓮步,來到琴桌前,看那琴時,見其漆色璀璨古穆,斷紋隱起如虯,造型十分古樸。伸手略一撥琴絃,音色響亮,頗具古韻。雖則不能與焦尾綠綺等古琴相比,卻也是極為難得的東西了。
忍不住的,便坐在了琴桌前。隨手撥動,一曲《幽蘭》傾瀉而出。
春日天高雲淡,暖陽高懸,明麗的陽光照進屋子,人美如玉,琴聲如水。
林燁託著下巴聽著,漸漸地腦袋便沉了下去。猛然間腦門一疼,卻是黛玉站在跟前似笑非笑,手指還戳在他的額角。
“還是這般沒長進,但凡聽一會兒曲子便要睡著了!也不知道當初那君子六藝是怎麼學的呢?”黛玉歪頭,毫不客氣地取笑弟弟。
林燁也不以為忤,伸手揉揉眼睛,嘟囔:“誰耐煩聽這個啊,慢慢悠悠的。對了姐姐,我是來跟你商量的,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日了,去年你及笄也沒好請人來熱鬧一回。今年,不如也叫上兩個小戲班子,請些人來熱鬧一下?”
黛玉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你眼瞅著就下場了,還有心思弄這個?依我說,什麼生日不生日的,橫豎年年都有的。還跟往年一樣,咱們姐弟三個一起就行了。你別分出心思來搞這些有的沒的,好生預備春闈才是真的呢。”
今年既是出孝,又趕上了春闈之年。林燁自然要下場一試的。其實按照寧朗之的說法,他的文章火候已經到了,下場後中第不為困難。不過,如今正是宣寧帝用人之際,林燁是他早就看好了的苗子。若是下場,有宣寧帝的暗中關照,再加上林燁本身才學也是不錯,弄不好就會考進三鼎甲。那樣一來,未免太出風頭了。
林燁仔細思量了一番,倒是頭一回駁了寧朗之的意思。他覺得,自家如今空有爵位,卻無實權。也正是因為這個,前兩年沒少被人看扁了,連帶著姐姐弟弟都受過委屈。既然這樣,他偏就要早些下場,拿到那功名,讓別人再不敢小覷自己才是。
寧朗之見他意堅,也就不再攔著。因此,滿打滿算的,也不過還有一個來月,便要去下場會試了。
瞧著黛玉的架勢,硬要給她大辦生日,她肯定不能答應。林燁嘆氣:“姐,我估摸著,咱們家裡除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