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個。看看徒四往日的舉止,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做了下面那個來照顧的麼……這可不行,好歹他也是個男子漢麼!
抬起胳膊來瞧了瞧,林燁覺得挺不滿意。他雖然在同齡人中不算是矮的,但是身材偏於清瘦。當然,絕對稱不上瘦骨嶙峋,相反,算得上是……
林燁捏捏自己的腰和屁股——這絕對是稱得上纖濃有度吧?該挺的地方挺,該瘦的地方瘦……
“二爺?”外邊的小廝聽不見他回覆,又輕喚了一聲。
“進來罷。”林燁回過神來,忙叫道。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託著一疊衣物進來,笑道:“二爺,這是給您預備下的乾淨衣裳。”
來的是徒四的貼身太監小順子,他是跟著徒四從宮裡出來的,從小伺候徒四,人機靈,又忠心耿耿的,便被徒四安排在這裡,管束調教一干新的僕人。
林燁點點頭,讓他放下了,問道:“大爺呢?”
“正忙著呢。”小順子抿嘴一樂,“大爺說了,要給二爺個驚喜呢。”
他一直跟在徒四身邊,自然知道兩個人的事情。對林燁,倒比對徒四更加盡心些——沒辦法,誰讓自己的那位主子,看二爺比看自己更重要呢。
徒四還有驚喜給自己?
林燁腦海中瞬間閃過遍地的玫瑰花和漫天的焰火,覺得頓時滿頭黑線。真要是這麼著,自己是不是得踹上他一腳以便讓他保持清醒?
胡亂洗了洗,跳出來擦乾身子換上了幹松的衣裳,果然比方才舒服了不少。
過去推開窗戶,一股子夾雜著水汽的冷風吹了進來,讓他不由自由地打了個哆嗦。這山間的夜晚,又是下著雨,果然還是冷的。
雨勢還是不小,有幾滴冰涼的雨甚至隔著窗戶被吹了進來,打在他的胳膊上。
“哎呦二爺,您怎麼站在窗戶旁邊了?才洗了澡,涼著呢。”小順子正端著一隻大托盤進來,見了他站在窗戶那裡,頓時大驚小怪起來。
“大夏天的,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話雖這麼說,不過林燁領教過小順子嘮嘮叨叨的功夫,生怕惹出他的話來,忙掩了窗戶。
小順子將手裡的托盤放在圓桌上,又過去將燈花剔了,屋子裡亮堂了不少。
“這一瓶裡邊是西邊來的葡萄酒。上回二爺說過這個好,正巧前段日子得了四瓶子,說是隨著西洋的大船來的呢。金陵那邊管著外務的官兒進了上,攏共只有十二瓶。大爺好說歹說,弄到了這些,都給二爺留著呢。這一瓶子是上好的狀元紅,原是大爺怕這西洋酒喝不慣,給自己留的。”
林燁聽小順子巴巴兒地說著,忍不住笑道:“不過兩瓶子酒,倒讓你說了這麼些。”
小順子躬著身子,笑嘻嘻道:“小的也沒別的,就是好說。大爺每每也嫌棄我這個呢。”
說話間外邊又有幾個小廝進來,每人手裡都提著一隻紅木攢花的食盒,擺了十幾樣菜品出來。
這當口兒了,徒四還沒回來,林燁不由得納悶他要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個驚喜?
正想著呢,小順子叫道:“大爺來啦!”
果然,門口兒徒四挺拔的身影露了出來。他已經換了一身兒淺藍色的衣衫,燈光下看來越發顯得俊秀非常。不過,前襟兒撩起約在腰間,手裡捧著一隻青瓷荷葉碗,這形象怎麼看,怎麼讓人發笑。
莫不是,他還洗手做羹湯了?
小順子乖覺,早就帶了人都出去,還體貼地掩上了門。
“燁兒,這是我做的。”
果不其然,徒四放下手中的碗,來了這麼一句。
林燁看時,乃是一碗麵,麵條說不上勻溜,上頭飄著幾片碧綠的菜葉兒。麵湯看起來倒是清亮,星星點點的油花兒看起來也不還不算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