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伉儷又不糊塗,怎麼會給燁兒定個庶女?”
幾個人說了一陣子,都覺得這事兒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混過去了。不過,林燁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外祖母真就這麼糊塗,叫人請了自己過去。
“燁兒,當年跟你父母本就是說好的。”賈母滿面慈和,心裡卻是有些發酸。若非為了自家兒孫,自己也實在並不願意如此算計外孫子的。將手裡的一枚玉佩遞給林燁,“這便是信物。原本,當初你二舅母懷著你珠大哥哥的時候,咱們兩家便有通好之意。誰料你母親子嗣艱難,竟是多年未有生育。直到後來,才有了你們姐弟的出生。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當年我有意撮合你姐姐與寶玉,想必你也看了出來。只是不成想,玉兒她福緣深厚,能有老聖人賜婚。這事兒,便也不提。”
林燁沒有接玉佩,他含笑看著賈母,悠然問道:“外祖母,此事我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在世時從未提過。”
賈母面上有些不虞,“難道我會拿著沒影兒的事情來說?”
因為事情不大光彩,屋子裡除了賈母和貼身大丫頭鴛鴦,便只有賈政夫妻在座。
要王夫人本意來說,她是實在不願意讓探春攀上這麼一門好親的。奈何反對的話才出口,便被賈政一通罵。賈母也道:“林家如今什麼門第?燁哥兒不說人品學問,單說身份,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天子的門生!當年你愚不可當,生生得罪了他們姐弟。若非如此,以林家今日之勢,對娘娘是多大的助力?若非如此,我又何苦去賣老臉提這個事兒!”
王夫人不敢說話了。她是個有利便可的人,不然,也不會因為銀子和當家的權柄,時時刻刻想要替寶玉將一個商女娶進來。
聽得對女兒有好處,她立時便閉了嘴。沒別的,元春自那年被貶後,就一直再沒有復位。一個女人,年紀日大,又沒有子嗣傍身,這在宮裡的日子可想而知。且元春被降成了貴人後,各項份例都減了,便是俸祿,也不過每年一百兩銀子,夠做什麼的?為了給她打點,王夫人可是填了不少銀子進去!尤其,現下當家的權利並不在她手裡,都有老太太看著,她沒法從公中走賬,填的都是自己的私房啊!
為了女兒,就便宜了三丫頭!
賈政對林燁本來是看好的,雖然覺得自己女兒身份確實稍低,但是母親的話也對,親上做親,總比外邊尋來的強吧?況且,母舅為大,林燁沒了父母,林家那邊又沒有長輩,這婚姻大事,理所應當是聽外祖母和親舅舅的。
虛咳了兩聲,肅容道:“燁哥兒,今日叫你來,正是要與你說一說這個事。賈林兩府的婚約……”
“二舅舅!”林燁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再說一遍,我從未聽家父家母提過什麼賈林兩家聯姻的事情。”
“林哥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夫人厲聲喝道,一拍桌子,長輩架勢十足,“難道照你的話說,我們賈家是拿著姑娘的名聲開玩笑?都是你的長輩,誰還能拿這個事兒來框你不成?我賈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
林燁冷笑,隨手拂了拂衣角,再抬起頭時,眼中滿是嘲諷。
“外祖母,二舅舅,僅憑著這麼一枚玉佩,就告訴我林賈兩家有婚約,這當真不是開玩笑?”林燁黑沉沉的眸子盯在賈母和賈政臉上,不意外地看到他們變了顏色。冷笑一聲,續道,“外祖母和舅舅這是真拿我當小孩子了。若說有婚約,約的是哪個?定的是哪個?庚帖可曾交換?婚書可曾寫好?戶部可曾備過了案?這些若是有,便請拿了出來。若是沒有,憑什麼讓我相信呢?”
“你……”賈政氣的站了起來,指著林燁,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賈母也頗覺臉上下不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和藹道:“這本是你珠大哥哥尚未出生之前說好的,算是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