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或是通好的婚書,就請拿出來,咱們往戶部驗個真偽。若是真的,我眼睛不眨一下,認了這門親事。若是沒有,也請外祖母和舅舅閉上嘴巴。真是以為我林家人就任你們搓圓揉扁?”
一甩袖子,他往外便走。
“反了反了!”賈政兩撇短鬚亂顫,顯然是沒有想到林燁這般不給臉。他不禁有些埋怨母親:自己當初便說這親事不大好說,偏生母親說了這裡頭的種種好處,又有多少條理由說著親事必成的話。害的自己也跟著點了頭。如今倒好,這裡子面子都沒有了!林燁若是就這麼走了,往後怎麼辦?
看著外孫子出去的背影,迎著兒子責備的目光,賈母眼前發黑,胸口猶如堵了一塊大石。她,她這都是為了誰?
“哎呦,大外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這聲音,分明是賈赦的。他怎麼過來了?賈母賈政都是一驚,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實在是難看,自家到底與林家有沒有婚約,別人不知道,賈赦那是門兒清的。所以,才沒有叫賈赦夫妻過來。這……他這是趕巧了還是怎麼著?
賈赦大呼小叫的,拉著林燁的手問長問短:“怎麼了這是?臉色不大好?趕緊著,叫人收拾間乾淨屋子歇歇去?若是老太太這裡不便,往大舅那裡去一樣!大舅那裡屋子都是現成的!”
他不管別的,自己的外甥有出息有前程,自然得拉攏著些。不過,這臉色怎麼這樣?
賈赦身後跟著賈璉,賈璉雖不知道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看看林燁臉色,也能猜出一二分來。
林燁看了賈璉一眼,目光微動,隨即沉了臉,冷笑道:“大老爺這話去問你們老太太和二老爺,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說罷,也不顧賈赦拉扯,往外便走。留下賈赦賈璉父子面面相覷。
騎著馬回了林府,林燁怒氣方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世間竟有這等無恥的人!自己好歹是他們家的外孫子吧?這麼可著勁兒的算計,真是當自己是軟柿子了?
徒四再來的時候,便瞧見了林燁在書房裡略帶暴躁地轉圈。
“怎麼了?”徒四不免好奇,拉著林燁坐下。
林燁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使出什麼把戲來!”
徒四也怒了,怎麼這麼大膽子這麼厚的臉皮?不過,他倒是有些擔心,“你跟她們撕破了臉,萬一他們真拿著那玉佩四處宣揚,於你的名聲到底有礙。”
“我怕個頭啊!”林燁忍不住爆粗,“他們明擺著就是欺負我父母都已經故去,沒個人證罷了。只是他們倒忘了,我這裡固然沒有人證來反駁,他們卻也沒有人證來證明!真要是大膽子宣揚出來,我就把他們要將姑娘嫁給商賈人家的話漏了,看誰沒臉!”
林燁發著了一番狠話,又囑咐徒四:“別跟我姐夫說。到時候姐姐知道,又該生氣了。”
黛玉如今雙身子,可不敢叫她動怒。
徒四答應了,垂著眼皮想了想,笑道:“這也沒什麼,走著看吧。”
林燁“嗯”了一聲,心裡琢磨著,萬一賈府破釜沉舟怎麼辦。
不過,他顯然是多慮了。還尚未容得賈府有何動作,一場驚天鉅變便已經發生。
年前甄氏一案牽涉深廣,不但金陵大小官員落網者不少,便是京中的忠敬王,也有牽扯。只是,太上皇尚在,忠敬王乃是當年最為得寵的甄妃之子,若無實打實的證據,宣寧帝並不好出手動他。況且忠敬王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甚多,若不能一舉誅之,必成大患。
故而,甄士卿雖然伏法,宣寧帝暗中的調查卻是從未停止。西南茜香國叛亂,西北陳門關也有異動。種種跡象,這都與忠敬王脫不了干係。
若說當初一場皇位之爭,宣寧帝與忠敬王處於敵對狀態,二人明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