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跑了,只剩下了下官在此,上面也不指派新的折衝都尉,整個武定折衝府都人心惶惶的。”
魯石長相頗為粗豪,身材魁梧。舉手投足間,武人的那種豪邁氣息很是濃郁。
進了值房,有人煮茶。
誰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內應?若是一杯茶毒死了我……賈平安笑道:“茶水別弄了,就是問話。”
魯石擺擺手,煮茶的那人出去。
室內安靜了下來,只有些許姜蒜味。幸而羊油還沒放,否則就和廚房沒啥區別。
賈平安沉聲道:“武定折衝府之事的始末,你說一說。”
“是。”魯石說道:“當初折衝府抽調不少人去長安番上,後來輪換歸來的兄弟說好些洛陽籍的都在左屯衛。我問過常岱此事,常岱說陛下剛登基,關內道那邊不穩……”
關內道確實是不大穩當,後來阿姐登基後,徑直選擇了洛陽作為京城,便是想遠離那個地方。
“常岱說洛陽這邊對陛下忠心耿耿,所以抽調些兄弟去填補。”
賈平安點頭。
魯石嘆道,“後來左屯衛之事發作,常岱就在值房……就是在此處……”
他抬頭指指房梁,“常岱把繩子掛在上面,把自己吊死在……”
他指指包東站著的地方,包東不禁退後了幾步。
所有人都脊背發寒,彷彿看到了常岱吊在房梁下,身體來回擺動的場景。
“吳歡呢?”
“吳歡……”魯石笑的很是無奈,“他先跑,常岱才自盡。”
晚些眾人出了折衝府,明靜分析道:“吳歡出逃,常岱自知難以倖免,於是自盡。看來吳歡才是大頭目。”
賈平安皺眉,“可吳歡在逃,回去問問許公。”
老許在城中並不受歡迎,那些官員自從接風宴之後,就再也沒邀請他去嗨皮過。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吶!”
許敬宗有些痛心疾首。
“許公,你可問過關於追捕吳歡之事?”
“問過。”許敬宗罵道:“一群賤狗奴,只說是已經盡力了,城中搜尋了數次,還出城追過,可一無所獲。”
“他能去何處?”
吳歡是這件事的重要人物,若是能抓獲此人,撬開他的嘴,此事一半就查出來了。
賈平安換了便裝,帶著明靜去了市場。
晚些,他尋到了一家酒肆。
“找誰?”
一個脖頸上能看到刺青的惡少用那種很叼的姿態問道。
“找死!”
被憋悶的太久的明靜果然開始炸了,上前就是一拳。
呯!
惡少捱了一拳,隨即撞開房門,摔進了屋裡。
明靜拍拍手走了進去。
酒肆裡十餘大漢正赤膊喝酒,個個體壯如牛。
他們緩緩看向明靜,然後彎腰,從側面拿起了橫刀。
嗆啷!
十餘把橫刀齊齊出鞘。
這便是你說的什麼惡少窩子?怎麼像是殺人越貨的賊窩。定然是走錯了地方……明靜的臉上掛著強笑,“諸位……諸位這是在議事喝酒呢?我這便出去。”
她的身手是不錯,可看看這十餘大漢,當他們拎著橫刀砍殺過來時,明靜覺得自己會被亂刀分屍。
一個光頭大漢起身走來,魁梧的身軀逼近,壓迫感十足。
“你……”
明靜剛想退出去,就見光頭大漢笑了起來,然後說道:“賈郎君竟然再度來到洛陽,陳和尚歡喜不勝。”
“陳和尚,你怎地變得這般文縐縐的?”
賈平安從明靜的身邊走進來,“怎地?這是要去哪裡火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