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成把叉子放回原位。
“吃飽了。”他斜了眼母親,站了起來。
“怎麼,不吃了?”
“她不是這種人。”說著,他走出起居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把外套掛進壁櫥,從內側口袋拿出個包裹。佐緒裡送他的Sommelier侍酒刀。他緊緊握著禮物,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咂摸著貴美子的話。“想成為你的戀人——”
如果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聽完靜奈的彙報,功一不由自主地哼哼了幾聲。
“行成居然不知道牛肉丁蓋澆飯是何時變成現在這種味道的。失算了。”
“店開始流行歸功於牛肉丁蓋澆飯,我覺得在那之前不久吧。”靜奈悶悶不樂地說。
“這個推測我去橫濱那店調查後就說過了。現在需要的不是推測,而是證據。因為戶神政行和’有明‘的關聯只有牛肉丁蓋澆飯啊。”
“我覺得再怎麼追問行成也沒用了,只能接近他父親。”
“接近他,你準備怎麼辦?問他牛肉丁蓋澆飯是怎麼做的?那人是犯人的話,他會說真話?”
靜奈啞口無言,默默低下了頭。
“哥哥之前不是說過有暗招嗎?”盤腿坐在床上的泰輔說道,“找不到證據的時候就用暗招。告訴我們吧。”
功一搖搖頭。
“還不時候。”
“但是,都過了14年了。已經沒有證據了。不能相信我的眼睛嗎?我不會弄錯的,犯人就是那傢伙,戶神政行。”
功一併未作答,雙手環抱在胸前閉上了雙眼。
必須要用暗招,這點他自己也明白。警察就連案發的確切時間都一籌莫展。況且,犯人也不會傻到把證據留在身邊。
但是,一旦用了暗招,他們就回不了頭了,只能做到底。而且,機會只有一次。失敗的話,他們可能會被警方通緝。
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作為長男,他必須考慮他們兩人的將來。
功一睜開雙眼。
“靜,那個事情打聽到了嗎?戶神政行學徒時代的事。”
“’戶神亭‘開張前的事?打聽到了。”
“他在哪裡當學徒?行成知道這個?”
“嗯,在吉祥寺的一家店裡。”
靜奈拿起放在床上的包,從中取出一張紙,說:“我生怕忘記,就讓行成記了下來。店名是’SHIROGANEYA‘。”
功一接過便條紙,上面寫著“白銀屋”。
“現在仍在吉祥寺?”
“他不知道,沒去過那裡。”
功一點點頭,輕聲低語著:“好!”
“準備怎麼辦?”泰輔問道。
“最後確認一下。結束後就開始行動。”功一來回望著兩人,說道:
“用暗招。”
找了個吉祥寺站附近的大廈內停車場,他們停了車,開始步行。憑著傳真過來的地圖,他們沿著車站往北走。離傍晚還有一點時間。
“挺熱鬧的街道啊。”身穿西裝的泰輔四處張望著說道,他今天連領帶都打上了,“我還是第一次來吉祥寺呢。”
“我第二次。上次因為公事,到井之頭公園拍照。”功一說道。
林立著風格各異的店鋪的街道上,到處是穿著時尚的年輕人。他們散發的氣質和新宿、涉谷的年輕人有著微妙的區別。沒有盲目追求流行,似乎享受著各種各樣的風格。功一覺得箇中理由應該是和市中心的適度距離感給予他們這份從容。
名為“NAPAN”的西式居酒屋離車站約摸10分鐘的步程。木製門前掛著塊小黑板,上面寫著今日的推薦選單。今晚首推的是烤香草鱸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