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冷汗是嘩啦直流。出事了,聽到兵士在唱那段詩歌他就知大事不妙了,他這個傻外甥肯定又幹出什麼讓人吐血的事出來了。
頂著雙雙憤目,黃源心裡沒底走上前,對氣憤的何師道抱拳弱問:“何老,有……有軍情,為……為何不派人喚我呀。”
“哪裡有什麼軍情呀。”見這隻老狐狸的鼻子這麼靈,何師道隱了隱怒火,拾起自已的帥印往那一張奏信蓋下章,對跪了多時的信兵大喝:“就按將軍們說的做吧。”
“是。”被任命來前往皇都,信兵飛速把元帥含首的奏信寨入懷中,連招乎也不打便轉身離帳,八百里加急領著大批護衛往金陵狂奔。
睜大老目咕嚕凝看這一幕,黃源卡在喉嚨頭的一顆心差點從嘴裡跳了出來,明白定然是大事了。
“何元帥,你這是?”
“黃老。”送離信兵,何師道一張老臉拉的比馬還要長,壓下洶洶怒火道:“沒有什麼軍情,只是拒狼候被逼走了。”
“什麼?”從地上往上蹦,黃源驚詫莫名。“什麼時候走的?去哪裡了?他怎麼敢走?”
“為什麼不敢?”何師道挑眉反問。
“為……”駭懼的黃源老臉大愣,一顆心水裡來火裡去詢問:“何老何出此言吶,吾皇未有詣意,他怎可離開?”
“昨夜黃昏拒狼候率四萬兵馬大破汾水遼寨,隨後命兵馬伏於汾水東岸,自已連夜急蹄返回大皇子駐寨提兵。”講到這裡,蒼然搖了搖頭。“可大皇子見他單獨前來,不聞也不問指斥拒狼候是奸細,任候爺如何掙辯皆認為他是在狡辯,毅然把他吊綁於寨門口未眾。”
刷的一聲,黃源一張老臉比溺亡多日的死屍還要白上幾分,心裡是仰天長哮,顫抖著老唇再問:“後……後來呢?”
“黃老你說呢?”抱起胸,何師道眯看眼前這雙發抖白唇。“拒狼候被如此遭賤,萬念俱灰下,悽悲辭去候爵、軍銜……”
“拒狼候爵、銜,是皇上親詔,大皇子無能力……”
“準了。”沒讓他把話說完,何師道結論道:“大皇子他收了拒狼候的玉令,和北行軍總管金印了。”
“不……”一瞬間黃源突然老了近十歲,踉蹌扶著帥桌,失神搖頭:“擅自收回皇上親詔雙印,這是謀……謀……”
“沒錯,他周錦聖要謀反了。”欺身上前,何師道知根知底怒瞪:“皇上是授命大皇子來向拒狼候學習,可這斯竟指手畫腳反倒命令起拒狼候來了。因他流有皇上血脈,所有人皆禮讓於他,可沒想這斯竟然自我彭漲,汙衊候爺是奸細再前,吊綁在後,最後還敢擅自收繳雙印。”哼哼對前面這個老頭詢問:“聽說大皇子對黃老這個外公極為尊敬,什麼事都跟黃老說。不知此事黃老是知還是裝不知呢?”
“闖禍了,闖禍了……”行將就木的黃源哪裡還能聽到他說什麼,臉白如屍、六神無主踉蹌顛出帥帳,他不該對大皇子透露皇上的隱喻,萬千不該啊。聽說這位拒狼候才二十歲上下,如此年少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機?老辣之極的把大皇子玩弄於手掌之間,最後還要索他的命。天啊!到底這個拒狼候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讓人背脊如此泛寒?
延安,古自有關中明月美譽,歷史有關於延安古城之事,說也說不盡,道也道不完。秦時明月漢時關,詩中所提的明月指的就關中首城的延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詞中所講也就是古城位卡之精絕。陝西地哉在這個世界被劃為二,關中也被剖腹劃。西夏高祖當年只是秦國奉守西平的一方小吏,在奏末覆滅之時,趁亂偷得一杯羹,西夏高祖本是黨羌拓部,世居西平,自然知曉西平乃關中之屏障,河隴之襟喉,北控河朔,南引慶涼。所以奪襲了西平、興慶、蕭關、定州、保靜等,自立為西夏高祖,自此關中便會一分為二,分圖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