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東架不住她這可憐巴巴的眼神。
只好應了一聲，“好。”
出門前，他給她披了一件又寬又厚的羽絨服。”
那羽絨服是他的。
穿在鄧晚舟的身上，又寬又大，這樣的大小剛剛好，才不會緊到她腰上剛做了膿瘡引流手術的傷口。
鵬城的冬天氣溫不低。
但是在夜裡，寒涼之意陣陣襲來。
加上鵬城是個沿海城市，靠著海邊，夜裡海風吹來，吹得有些割人。
鄧晚舟有傷在身，她不能動作太大了，仍然坐在輪椅裡，由何啟東推著。
何啟東怕風大再把她吹感冒了，彎下腰來，特意又給她圍了一條針織的圍脖。
那條圍脖還是這個秋天，她跟著影片一針一線學習著，親手織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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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她一個霸道女總裁，竟然幹出這般戀腦的事情來。
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啊？
但她不怕被人笑話。
只怕自己再是一腔熱血，再是努力，都走不進阿東的心。
“阿東。”她著彎著腰，替她圍著圍脖的男人，忽然有些不捨，“我今天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
何啟東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動作，著輪椅裡的病美人兒。
今晚，在鄧晚舟的眼裡，似乎不到她那轉盼流光的靈氣。
她仍然保持著滿眼的笑意，卻怎麼都覺得，她笑得有些傷感。
何啟東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勁兒。
“晚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啊。”
鄧晚舟故作輕鬆一笑。
“我這大大咧咧的性格，還能有什麼心事啊。我就是有件事情，今晚必須要告訴你。”
“走吧。”何啟東重繞回到輪椅後面，推著她，“我一邊推著你散步，一邊聽你說。”
鄧晚舟拉住了他的手，“阿東，別走了，就在這裡說吧。外面的風確實挺大的，說完了，我還想回去睡覺呢。”
“嗯，你說。”何啟東蹲下來，著她。
她與他對視，“阿東，我突然不想再追求你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追了這麼久，走了這麼多路，她不覺得累。
也不怕累。
她覺得還可以再繼續，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
是撞了南牆，她還要跨過去。
她就是這樣百折不撓的性子。
但是……方向錯了，走再遠的路都是錯的。
何啟東覺得挺突然的。
他剛剛還很平穩的呼吸，突然有些亂。
向來溫潤的眸光，像是受到了什麼挫敗似的，慌了一下。
但這陣慌亂，他並未察覺。
他拉住了她冰涼的手。
大冬天的夜裡，氣溫很低。
風一陣一陣地吹過來，吹亂了鄧晚舟披肩的長髮。
何啟東一手捂著她冰涼的雙手，一手拂開她面前的碎髮，開始安慰她。
“晚舟，你不是早上還想讓我做你的男朋嗎？”
“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要不，我再陪你在樓下散散心？不過，我們得先上樓拿個暖寶寶，給你暖暖手。”
鄧晚舟抬了抬唇，“不用了，我馬上就說完了。阿東，我是認真的，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太牽強了，誰也不會幸福。真的，我們就此結束，分開吧。”
其實，並沒有真正在一起。
又談何分開呢？
何啟東沒有立即回答。
他很認真地在思考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