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莊玉女神功相替,不但將華山劍法練得圓滑自如,威力更不在華山本門弟子之下。
梅蘭初時尚沉醉劍法之中,驀地瞧見一人在牆角鬼鬼遂遂,她心中對楊飛早已恨極,一眼便認出是他,心念電轉,忽爾一聲嬌笑道:“吳大哥,瞧瞧小妹這式‘白虹貫日’耍得對不對?”只見她劍光化作一道白練飛向吳雲鶴,果然是那招“白虹貫日”。
吳雲鶴聞得梅蘭稱他吳大哥,心中大喜,早忘了梅蘭為何將此招使得如此純熟,他自幼練習華山劍法,自知該如何破解此招,大喝一聲,長劍化作一道劍幕護住周身要害,正是梅蘭之前見過的“蒼松迎客”,此招乃華山劍法中第一守招,正好破解那式“白虹貫日”。
待得吳雲鶴髮現梅蘭空門大開時,方才察覺梅蘭那式“白虹貫日”根本不是攻向自己,而是……
楊飛已快行過後院,而梅蘭似仍未瞧見自己,正自心喜,忽覺一道劍光向著自己電射而來,早已嚇得心膽俱喪,魂不附體,差點連尿都嚇出來了。
梅蘭收回長劍,劍尖上卻刺著一隻老鼠,嬌聲笑道:“我剛剛見到有一隻老鼠在這鬼鬼遂遂,欲行偷雞摸狗之事,便一劍殺了它,卻不想傷著了楊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楊飛這方才魂魄歸體,聞得梅蘭拐彎摸角罵作自己是老鼠,心中苦笑,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如此偷偷摸摸,仍是被她逮個正著,早知如此,就大搖大擺的從正路上走了。
梅蘭劍尖刺中那老鼠腹部,是以那老鼠一時未死,正自拚命掙扎,梅蘭玉腕一抖,挽起一朵劍花,那老鼠嗤的一聲掉在地上,卻不逃走,原來它四足皆已被梅蘭一劍削去。
梅蘭卻不收劍,長劍斜斜指著楊飛,嫣然笑道:“這老鼠如此可惡,一劍殺了它真是太便宜它了,我要慢慢折磨死它。”她說到最後一句時,原來的如花笑臉忽爾陰沉,每一句每一字竟似咬牙切齒道出一般。
楊飛自是知她心中所想,可他想不到的是女人恨起一個人來竟是如此狠毒,梅蘭劍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心中著實有些後怕,不覺顫聲道:“小蘭姑娘,可以收回你的劍麼?”
梅蘭俏臉又滿是笑容,嬌聲道:“我倒忘了。”言罷,果真依言還劍入鞘,自身上取出一方香帕,滿臉溫柔走到楊飛身畔,柔聲道:“楊公子,剛才一劍傷了你的臉,真是不好意思,讓奴婢幫公子包紮一下。”
楊飛這才感覺左頰一陣劇痛,伸手一摸,竟滿手都是鮮血,顯然是梅蘭方才那一劍之功,心中苦笑,為何每次女人發火,都喜歡傷自己的臉,他的臉本來就不俊俏,再加上幾道傷痕,豈不成醜八怪了,可聞得梅蘭之言最後一句,心中一驚,他可不敢勞她大駕,若是梅蘭再在他傷口上撒把鹽,那他不是流血而亡就是活活痛死。
楊飛慌忙將梅蘭手中香帕接了過來,笑道:“不礙事的,讓我自己來吧。”那香帕頗大,他匆匆將香帕穿過耳廓將左臉緊緊縛住,這才道:“這樣就行了。”
他那樣子不倫不類,頗是滑稽,梅蘭見了,不由“撲嗤”一笑。
這時吳雲鶴將剛剛發生之事瞧得一清二楚,雖心知梅蘭必是極恨此人,可見得梅蘭取香帕與楊飛包紮,心中浮起一陣酸意,終忍不往走了過來,向楊飛揖手道:“在下華山吳雲鶴,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梅蘭未待楊飛答話便道:“他只不過是振威鏢局的一個小混混,吳少俠你堂堂華山掌門的關門弟子,何必結交這種江湖無名小輩。”
吳雲鶴愕然,小混混能混到這裡來也算一個不錯的小混混了,不過聽到梅蘭又稱自己作吳少俠,不覺心中黯然。
楊飛不覺自慚形穢,連華山掌門的關門弟子都對梅雲清身邊的婢女這般客氣,自己一個鏢局的小混混怎麼混也混不到夠格去做梅雲清的情人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