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恨嘴角勾起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揖手道:“雷兄,南宮小姐,後會有期。”也未多說,還劍入鞘,化作一條銀線,眨眼便消逝了冰天雪地中。
雷洪本怕他出爾反爾,待見他遵守諾言,放下心來,回身對南宮燕道:“南宮小姐,請跟雷某走吧。”
南宮燕嬌呼道:“可是人家手腳發軟,不聽使喚,雷洪,你可不可以揹我?”她的聲音輕柔之極,提著這種令人尷尬的要求,便似在情郎面前撒嬌一般。
雷洪吞吞吐吐道:“我揹你?”瞧得這個貌似天真的小丫頭,他愈來愈搞不懂了。
南宮燕訝然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她的語氣跟方才冷恨那句倒是一模一樣。
雷洪鋼牙一咬:“南宮小姐,請吧!”有美人在背,他絲毫不覺是在佔便宜,反而有種被押往刑場的感覺。
“謝謝你哦!”聽著南宮燕的嬌言軟語,雷洪曲下自己高大的軀體,
南宮燕右手輕輕按在雷洪的肩頭,握住藏在袍內匕首的左手兀自輕輕的顫抖,她舍冷恨而取雷洪實因相較而言雷洪更好騙一些。
雷洪看似毫無防備,她只需取出匕首對準雷洪的背心刺下去便一了百了,再無後顧之憂,可她總是狠不下心來。
時機稍縱即逝,正當南宮燕猶豫不決之時,只聞一個男子聲音道:“雷兄且慢。”
雷洪愕然望去,不由大驚,連忙站起,換上一副笑臉道:“鍾兄,別來無恙乎。”此人落入梅蘭那惡毒婆娘手中,不是早該喪命了嗎?
來人正是他的舊友“玉簫公子”鍾敏,他又換上那身錦衣,不知又從何尋來一支玉簫,斜斜插在懷中,風采不減當年,一掃先前頹色。
他身邊還跟著一人,周身裹在厚厚的棉衣之中,體形嬌小,顯是女子,行得近了,雷洪方才認出,竟是他恨之入骨的梅蘭。
南宮燕見了梅蘭,原來失望的眼神又亮了起來:“小蘭姐姐,怎會是你?”她不認得鍾敏,還道是梅蘭的朋友,一起來救她的。
梅蘭玉容冰冷,卻不理她,反冷冷的望著雷洪。
鍾敏呵呵一笑,揖手道:“雷兄,數月不見,不回長白享福,怎麼又到中原了?”
他語氣中隱含嘲諷之意,雷洪忌他武功,佯作未聞,斜眼瞄著梅蘭道:“怎麼這個惡婆娘會跟鍾兄在一起?”
梅蘭滿臉怒色,冷哼一聲,鍾敏哼道:“雷洪,她現在可是我的妻子,你說話客氣點。”
“原來鍾兄……”雷洪本想說已把這惡婆娘降服了,話到嘴邊變成:“已娶了嫂夫人,那可真是可喜可賀,小弟改日討杯喜酒喝。”
鍾敏瞥了梅蘭一眼,神色稍稍緩和:“一定,一定。”
南宮燕花容失色,鍾敏跟這雷洪稱兄道弟,油頭粉面,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自己還當成救星,原來又是一頭野狼。
鍾敏二人來到雷洪面前,雷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鍾兄找小弟有何要事相商?還是為了那件東西嗎?”
想起上次趁人之危,向鍾敏索要玉石神功不成,難保鍾敏不記恨在心,自己雙拳難敵四手,是以心中忐忑之極。
鍾敏奇怪的又瞥了梅蘭一眼,這才道:“你我二人勢孤力單,此事還得要好好斟酌斟酌。”
雷洪見鍾敏並不提及舊恨,放下心來,他此行志在復仇,並未帶得多少幫手,是以聞言連聲應是。
南宮燕行到梅蘭身畔,低聲道:“小蘭姐姐,你可看到楊飛?”
梅蘭美目掠過一絲難以言狀的驚色,神態依舊冷漠道:“楊飛是誰?”
南宮燕愕然道:“小蘭姐姐,你莫不是受了這姓鐘的控制,話不由衷?”
梅蘭稍稍大聲道:“他是我丈夫,南宮姑娘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