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讓他戴綠帽子嗎?楊飛聞言心中大怒,哪還裝得下去,冷冷道:“我以前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原來只是個衣冠禽獸。”
“梅大人教訓得是。”方中翔譏諷道:“下官以前就是太正經了,才會錯失許多機會,哪似梅大人享盡齊人之福,連帶兵出征身邊也少不了美人。”
“你……”楊飛右手揚起,真恨不能將此人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
方中翔夷然不懼道:“與梅大人形影不離的那名親兵,不就是個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嗎?”
楊飛心中暗罵,反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方中翔笑道:“下官已經說過了,梅大人沒聽清楚嗎?”
楊飛嘆道:“你可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就算我肯,青青必定不肯。”他眼下只能將事情都推到姚柳青身上,反正到時空口無憑,死無對證。
方中翔道:“那姓丁的不是她心上人嗎?姓丁的落在下官手中,只怕由不得她不肯。”
楊飛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與方中翔一比,當真差了十萬八千里,不由得怒道:“姓方的,你好卑鄙!”
方中翔哈哈笑道:“這些還是跟梅大人學的,梅大人懷擁美人,獨享他人之功,平步青雲,若非用了些卑鄙的法子,怎能如此?”頓了一頓,又道:“下官從軍五載,一向兢兢業業,累積戰功,方綴升至千戶之職,哪似梅大人,只因認了個當官的假岳父,便可在短短數日之內,倒成了下官的上司了。”
楊飛沉聲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方中翔道:“梅大人自以為行事天衣無縫,卻不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下官將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梅大人可知這些事情傳揚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楊飛心念電轉,最下策便是應允方中翔,不過就是姚柳青首肯,自己難道任憑這頂花花綠綠的帽子戴上頭來,何況以後還要受這傢伙的肘制;中策便是就地將方中翔滅口,不過這法子最笨,麻煩也最多,先不說自己打不打得過方中翔,便是如何塞住後面三千軍士之口,已是傷透腦筋;上策是穩住方中翔,再設法救出丁文松,讓他沒了證據,到時再尋了藉口,神不知鬼不覺做掉他。
方中翔見他不語,還道他不知厲害,又道:“大人所犯皆是滅門大罪,姚大人權勢雖大,亦難逃關係。”
“方兄所言即是!”楊飛換過一副笑臉道:“方兄手段高明,小弟佩服之至。”
方中翔揖手道:“梅大人過獎了,下官所請之事,不知梅大人意下如何?”
楊飛道:“你也知道,小弟別的缺點沒有,就是怕死,只要方兄不要小弟這條小命,一切都好商量。”
方中翔倒未想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有些半信半疑道:“梅大人不會是想耍手段吧?你真的肯讓青青姑娘跟我……”
楊飛嘿嘿笑道:“小弟的死穴被方兄抓住,想耍手段也玩不出來,何況俗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小弟與方兄兄弟一場,別說區區一個姚柳青,便是別的女子,小弟眉頭絕不皺上一下。”
方中翔笑道:“梅大人此言不知是真是假?”
楊飛信誓旦旦道:“梅某對天發誓,若然有假,教梅雲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心中卻想反正老子本來也不叫梅雲飛,應誓也應不到老子身上。
方中翔盯了他半晌,瞧得楊飛心中發毛,過了半晌又道:“下官還有一事相稟,不知梅大人想不想聽。”
楊飛心中早操遍他十八代祖宗,面上仍和顏悅色道:“方兄有事儘管道來,小弟言聽計從。”
方中翔暗露得色,含笑道:“據探子回報,有一隊韃靼兵馬潛入國境,不知所蹤,不曉得是不是為了偷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