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富庶,遠較洛陽長安繁華,街上車水馬龍,人來客往,楊飛好似初入城的鄉巴佬,不知從何玩起。
楊飛走了半天,見前方有座酒樓,腹中不覺咕咕叫起,奈何囊中羞澀,總不能去幹吃霸王飯的勾當,心想還是依倪昆之言,找家客棧住下,填飽肚子再說。
好不容易尋了家名曰“昇平”的客棧,楊飛拿了房牌,硬著頭皮摸往懷中,啊的一聲大叫:“不好,我的東西被人偷了。”
那掌櫃見慣他這等貨色:來蘇州花光了銀子,便謊稱被竊賊偷了,然後白吃白喝,不動聲色道:“客倌可要報官?”
楊飛回憶半天,想起自己途中撞到一名少年,定是那小子順手牽羊,將木牌偷走,他頹然搖頭道:“罷了,罷了,算我倒楣。”
步出客棧,巡目四望,突然大叫道:“我的馬呢?”氣急敗壞的衝進客棧,朝那掌櫃道:“掌櫃的,我的馬呢?!”
那掌櫃若無其事道:“客倌,你的馬不見了,為何問我?”
楊飛怒氣衝衝道:“我將馬拴在你們客棧門口,然後無緣無故失蹤,我不找你找誰?”
“客倌,你應該將馬匹交給敝店夥計,他們自會為你保管,可客倌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擅自拴在敝店門口,才讓賊人將馬偷走。”
楊飛怒道:“分明是你們串通一氣,偷走我的馬。”
那掌櫃臉色劇變道:“客倌,我們是做生意的正經人,客倌可不要信口雌黃,隨意誹謗。”
楊飛怒火中燒,惡狠狠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取下背上長劍,往櫃檯一拍,大聲道:“今日你們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一把火燒了這間客棧。”
那掌櫃向店小二使了個眼色,換上笑臉道:“客倌稍安勿躁,不如先坐下吃些酒菜,咱們商量解決的法子。”
楊飛哼道:“你識相就好。”
掌櫃命夥計奉上酒菜,楊飛狼吞虎嚥,其間向掌櫃詢問如何解決問題,那掌櫃只是以言語敷衍。
楊飛吃飽喝足,正在品茶,只見店小二領著幾個官差步入店內,指著楊飛道:“官爺,就是那歹人,不但吃飯不給錢,還說要殺人燒店。”
“反了,反了!”為首捕頭連聲怒喝,鋼刀出鞘,領著官差向楊飛圍來。
楊飛這時才知那掌櫃施的是緩兵之計,他一個逃犯,落入官府手上,豈非自投羅網,故而只好自認倒楣,抓劍在手,向外衝去。
那幾個官差武功平平,如何是他對手,幾個回合,便被楊飛擊落兵刃,打得東倒西歪。
守在店外的官差見裡面衝出一人,紛紛揮刃相向,鐺鐺鐺一陣輕響,兵刃皆斷,賊人也不知去向。
客棧掌櫃偷偷塞了二十兩銀子,那捕頭自然賣力,出得店來,連忙命人向府衙報訊,說賊人武功高強,請知府檄文通緝,如此以訛傳訛,不到半天功夫,全城人皆知城內來了一個江洋大盜,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一時間蘇州城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還好楊飛在山西犯下的精采事蹟未曾傳到此處,否則蘇州城的男女老少這數日必將寢食難安。
楊飛猶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若非他現在輕功馬馬虎虎,早就被官差抓去,鎖入大牢,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說不得那個蘇州知府似臨汾那狗官般亂安罪名,然後開刀問斬,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城內四處貼滿通緝楊飛的官文,他寸步難行,更遑論溜出城外,楊飛哪知如此倒楣,不過吃飯住店,便遭此橫禍。
楊飛好不容易找了個安身之外,蜷縮在一間民宅後面的拐角,準備將就半夜,待過三更再覓出城之法,忽然聞得動靜,連忙掠到屋頂藏起。
一個女子聲音傳來:“楊公子,楊公子。”
楊飛探首望去,那女子一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