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譜,鬆了一口氣:“你肯定。”
林沫比了個“三”字,道:“他還沒回來呢。”
這個“三”,就是他的三弟林澈了。無論怎麼看,白時越都是單槍匹馬回京的,沒把林澈帶回來。他有謀反的緣由,林澈卻沒有,要是回京,不來找他哥找誰去?林澈是當初白時越寫了薦信往漠河行醫的,準備了大半年,到那兒也才幾個月,剛扎住了腳跟,席淞曦沒了,白時越回來了,漠河那兒的一把手該是宋衍,那人是宋家出身,再明確不過的皇帝親信,若白時越真反,他能容忍林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早捆起來去威脅白時越了。他們的小舅舅是個痴情種子不假,可是能鑽死衚衕鑽到不顧自己外甥的性命?更別說林澈還是他三番兩次地邀請過去,同林白氏保證過了的。再者說了,白時越的性子,他要是真想不開,扔了槍脫了官服找個深山老林住上三年五載誰也不見的可能性更大,他得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去替吳廉水做事,落不到好不提,真成了,也不過是繼續過現在的日子。
那首藏頭詩,平安為上。
平吳!平策!平反!
水溶鬆了口氣,等丫鬟們收拾了桌子下去,沒忍住握住了他的手:“你今兒個又傷著哪兒了?我給你瞧瞧。”沒把林沫衣裳扯開呢,就被抱了個滿懷。
“怎麼了這是?”他眼見著剛剛還笑眯眯的林沫趴在自己肩上,緊鎖著眉頭,著急問道,“傷口疼?”
林沫也不說話,就著緊抱的姿勢把他推到了榻上。
“你瘋了!你弟弟在裡頭——”餘下的話到底沒說完。
容嘉一覺睡到大晚上,眼皮子腫得都快睜不開了,他自己也覺得丟臉,死命地揉,聆歌端著水進來:“容二爺可算醒了,先洗把臉,我們晚膳熱了好幾回了。您先嚐嘗,要是覺得不好,我叫廚房炒新鮮的去。”
“不麻煩你們了。”容嘉忙攔住她。
“一會人吃完了,二爺好好拾掇拾掇,”聆歌悄聲地湊近他,“公主回來了。”
容嘉驚愕地睜大眼睛:“事已至此了?”
“嗯?發生了什麼事嗎?”聆歌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容嘉也不同她說明白了,只是想想小舅舅,想想今兒個的點點滴滴,又想到黛玉,心底一片悵然,甚至不知道明天一覺起來,天是什麼顏色的。
吳廉水等了半天,沒等到吳敏巒回來。他躲得隱蔽,也不敢派太多人去尋,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回話,說是白小將軍帶著吳敏巒逃了出來,但是吳敏巒並不敢帶他過來,兩人還爭吵了一番,白時越狠狠地羞辱了一遍吳敏巒。
那探子還不如何,屋裡已經有人氣憤道:“他外甥把我們的計劃破壞成這個樣子,他倒還有臉同敏巒爭執!大將軍,此人並不可信,待屬下前去——”
吳廉水打斷他:“他同敏巒說了什麼?你說全了。”
“回將軍的話,白時越說威將軍不中用,別說比不過容嘉同林沫聯手,就是隻對付一個也夠嗆,因為……因為他壓根沒腦子。還把威將軍摔在地上,拿腳去踩他傷口,小的千辛萬苦才攔下來。”
“將軍看他這態度,哪是投誠而來?”這下除了方才發話的,其他人也覺得不大能容忍了。
“可以一見。”吳廉水卻說道。
要是白時越真的為了見他把他那幾個寶貝外甥貶到泥裡去,那吳廉水才覺得不對呢。這人是和皇帝過不去,又不是和自己的親外甥過不去。更何況——
“他要取信於我,自然得做點什麼,今兒個不是把敏巒救出來了?說真的,我也不是要別的,就是‘白時越謀反’這五個字,對我也有利,不是麼?”
其他人一愣,都應道:“將軍英明。”
白時越投誠,說白了,其實也是他自己那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