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壓力。不多一時,我已能半清晰地看出他的俊美輪廓。或許是趕路匆忙,格雷的頭髮微有些凌亂,衣領一半豎立一半翻落,卻絲毫無損於他的瀟灑風度與狂霸氣勢。
只是那雙綠眸,也不知是否我身在罩內看不清,竟是深沉得看不見底,與他激狂的外表實是難與相稱。
“格雷——”我沙啞著嗓子,試圖喚他,與他講理。
回答我的是轟然一聲巨響。
特製半球罩的碎片紛亂地散了滿地,格雷握緊拳,冷笑與我對視,中間再無任何阻隔。
罷了,你念念不忘,不過是如何折磨我至死,這次,定讓你如願就是。我閉上眼,不再作任何掙扎。
“睜開你的眼睛!”
格雷的聲音已到了我的咫尺,再粗暴地一陣亂扯,我身上橫七豎八的導線輸液管全都變成了一堆雜物,癱在床下。
我偏不睜眼。要殺我,你殺好了,何必管我是否清醒。
格雷冷笑了一聲,更不多說,雙手兩下一分,我柔薄的病服已變成零落的兩片。我大駭睜眼,卻正對上格雷綠光流轉,平靜中似藏著千般驚濤駭浪的眸子。他——他還是那般瘋狂,不曾稍改啊。我悲哀地得出結論。
“你不需要這些。羅覺哥哥,你別裝,象你這麼聰明能幹的人,又怎麼會死。”
伴隨著這荒繆不合邏輯的論斷,格雷的軀體已毫不保留地壓了上來,一手壓住我頭,重重地吻上我的唇,另一手已如往常般肆無忌憚地撫摸過我的肌膚。
19
甜腥味在口內泛起,也不知是喉間咳出,還是嘴唇被急切咬破,我已分不清更多,只知胸間有如火燒般地痛,腦中渾渾噩噩,直欲在格雷的臂彎間昏去。
那雙手卻仍在渴求般地探摸我全身,連同唇齒不時的兇猛啃齧,我的前胸,小腹乃至下肢,處處都烙滿了疼痛的印痕。
不似xing愛,倒更似一頭猛獸在咆哮著標記它的所有物。
模糊中雙腿已被分開,被迫扭曲成屈辱的承受姿勢,象要急於證明什麼,火熱的兇器緊緊抵住股間,一個穿刺,強硬地衝入我的體內。
痛到太多反而已成麻木,腰彷彿斷了開來,下半身再不是自已所有。我的意識漸半渙散,任你去罷,格雷,你要怎樣凌辱我都由得你,只是這次,總算已到最終回。
頸項無力地垂落下去,呼吸微弱如遊絲,我再不作抗爭,因四肢疲軟,已無動彈的力氣。
不知格雷終於得到了我的柔順,可會滿意。
唇間突然一鬆,我本能地大口吸氣,尚未分清是何回事,肩臂已遭人鐵箍般制住,大力搖晃著,格雷的怒吼聲近在耳畔響起:“回來!不許在這時候裝死,聽到了沒有!”
格雷,我竟不知道,你有本事喝令人的生死。我斷斷續續地笑,聲音象磨壞的沙紙:“……好……我不裝……你來吧……”
沒有預想中的瘋狂進擊,格雷突然抽身,換了個姿勢,將我緊擁在懷裡,語聲僵硬:“說你是我的,我救你。”
雖奄奄一息,我卻只是笑。
一個生硬的吻落在我唇角,格雷抱住我,似有些煩躁:“不要再玩花招了,羅覺,我——”頓了頓,彷彿下定了決心,“我不打你了,你醒過來,跟我說話。”
只怕我不能說遵命了。我想笑,又笑不動,胸中一窒,差點又咯出一口血:“……幸好……這個……由不得我……”
“不會。”格雷摟緊我的力道象是要將我嵌進他身體中,恨道,“你每次都是這樣,裝出各種樣子來騙我,我才不上你當。”
背上的傷口受震,似有些裂了開來,我眼前一黑,才要昏過去,胸前一陣尖銳刺痛,又將我拉回,卻是格雷低頭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