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顧女蘿在她旁邊說了一個訊息:新任的郎中令已經確定是韓嗣音,顧女蘿希望她能夠把他擠下來,換上顧家的人。
這個要怎麼做呢?
還有,雖然能猜個大概,但是蕭盛還是不明白姬籬他們是怎麼抓到於貫的把柄的。她對這個比較好奇,偏偏姬籬已經睡下了。
蕭府很快就到了,姬籬卻還是沒醒。蕭盛想著他之前委屈的說好幾日不眠不休了。也就只好罷了,讓十七進來把姬籬拎到屋子裡去,隨便在東廂找個房間讓他睡下。
十七當然樂意聽命,拎著姬籬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姬籬已經醒了,本來還以為蕭盛會去叫醒他或者怎地。沒想到竟然直接就讓十七把他拎進去了。
姬籬氣得吐血,十七卻樂呵得直撲騰。進了房間也直接將姬籬一扔,人卻已經躲得遠遠得了。
只留下姬籬一個人在房間裡鬧脾氣,一個勁兒地砸東西。
蕭盛走進屋,卻見正中穩穩當當的站了一個人,身形挺拔,卻是背對著她。聽見腳步也沒有轉過頭來。
蕭盛在門口頓了一下,隨即朗聲道:“卅九,給穆老上杯薄酒。”
卻是願意長談的意思了。
穆澗跟著蕭盛入了內,卅九很快就將薄酒上了上來。蕭盛抿了一口,目光轉向穆澗,卻是沒有說話。
穆澗看了看她。道:“這事兒還得從很早以前說起。——你記得那本冊子麼?裡面的穆百七,其實就是我們家族。”
蕭盛的手一僵,難怪。
那就很容易解釋清楚了,之前顧女蘿說太子藉助的是顧家的勢力,這個勢力。其實就是穆家本身。
再不必多說,蕭盛已經全明白了。
“顧家以蠱蟲控人,您去苗疆,是為了解蠱?那梧州呢?”
穆澗顯然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反應到這件事情上來,頓了一下,道:“梧州並非是我親生。”
蕭盛點了點頭,這也合理。
她眼睛轉了轉,“梧州的身體……原本是您動的手?”
穆澗這回更是沒有想到了,又見她神情篤定,只好微微一笑,“你是從雲老的言語中看出來的?”
蕭盛抿了一口酒,亦是笑道:“否則您又怎麼會安心假死呢?”
穆澗哈哈一笑,“那倒是不必多說了,原本還以為今日少不得要言語解釋許久呢。”
蕭盛沉吟了一下,“穆叔叔原來說‘木葉’只是經由陛下的提點建立起來的,其實不然吧?”
“你今日想必見到易老了。”
穆澗笑了一下,“木葉原本就只為陛下一個人而存在,只要當今陛下安好,顧家倒臺,就算成功。至於之後,卻是你的事情了。”
蕭盛勾了勾唇,“看來十七告訴你了。”
穆澗搖了搖頭,“我們並不反對,何況狡兔三窟,從龍功臣從來最容易招嫉恨,所謂的水滿則溢,也出自一樣的道理。再說了,三皇子和賢妃貌合神離,之後的事情是個什麼走向,還難說得很。若不保有自己的底牌,難道還任由他們欺負?”
穆澗笑道:“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這天下,還是應該你們年輕人來角逐才是。”
蕭盛微微一笑,顯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了,那個弓背老頭是怎麼回事?”
穆澗沉吟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這人原本也是顧家人,卻是被顧家用來打入北靖王庭的一個人,憑藉著一手絕佳刻字技藝被卓力格圖賞識。但是卓力格圖顯然不想被人知道他印章裡面的秘密,所以等印章完成之後就想殺他。”
“這個人很機靈,也想借此擺脫顧家的掌控,何況他曾經在北靖王庭的狩獵儀式上對樓煩王有過救命之恩,所以他就金蟬脫殼,到了樓煩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