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貴,四十多歲,留著平頭,外表和善,林縣小有名氣的農民企業家,在青山鎮開著煤礦、採石場、石材加工廠,在縣城開著一個規模挺大的超市,鎮政府的辦公用品、勞保用品都是他供應的。 他跟吳富寬好得像兄弟倆,隔三岔五就來吳富寬辦公室。 王福貴接到電話後,夾著包,大搖大擺來到林克輝辦公室。 他一屁股坐在林克輝面前的椅子上,把鞋蹬在桌子腿上。 不等林克輝發話,他就嚷嚷道,“林書記,你別打我的主意,吳書記走之前和我說了,一天,最多兩天就出來了。” “這麼說,你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麼?” “你們不就是想搞點吳書記的黑材料麼?實話和你說,真沒有。吳書記,那是真正的清廉幹部一個。” “你們之間沒有利益來往?” “利益來往?”王福貴撓了撓頭,“也不是一點沒有......” 林放聽了,趕緊拿起筆準備記下。 王福貴慢里斯條地說,“去年中秋節時,我給他送了兩箱蘋果,他還給我一箱牛奶,還是袋裝的。過年時我去他家拜年,放了個紅包,他愣是追出小區還給我!林書記,吳書記真是大清官啊!這麼多年,我們倆一起吃飯,都是他掏錢......” 林放氣得把筆扔在桌子上。看著王福貴的表演,知道這是一個大滑頭,現在這樣是問不出東西的。 林放拿起手機,給馬前進發了個資訊:“給林書記打電話,就說周鎮長找他。” 一會兒功夫,林克輝電話響起,他接通了電話。 “什麼?周鎮長找我?我在和王老闆談話呢......周鎮長說不用談了?好,我過去看看。” “王老闆,你在這裡先坐會。林放,你好好陪著王老闆。” 林克輝走後,林放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王福貴則是東張西望。 看外面沒人,王福貴伸長了脖子問林放:“林主任,吳書記這事嚴重嗎?” “還行吧。”林放頭也沒抬,繼續打遊戲。 “那他今天能出來嗎?已經進去兩天了......” “不知道......” “林主任,咱們倆也不是外人,你幫哥哥指點指點,我會重謝你的。” 林放沒有說什麼,玩著玩著,突然把手機一扔。 “這破手機,記憶體不行,玩個遊戲卡死了!” 王福貴眼睛一亮,“林兄弟,我給你換個最新的水果手機!玩起遊戲來,嘎嘎的,絲滑得很!” “我可不敢要,你回頭把我供出來怎麼辦......”林放一邊應付著他,一邊收拾著桌子,有意無意地把苗桃花檢舉吳富寬的材料露了出來。 苗桃花舉報材料第一句是:我是青山鎮政府苗桃花,我實名舉報吳富寬對我實施強姦行為。 王福貴看到“強姦”兩字,像彈簧一樣蹦了起來! “林主任,能不能給我看看這個材料?” 林放猶豫了一下。 “幫幫忙,我等請你吃飯,一定會感謝你的!” 林放把材料推了過去,“你快點,別讓林書記回來看見。” 王福貴剛看完,林放又默默地把趙大軍的舉報材料推了過去。 王福貴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一屁股坐下。 “完了完了!這下吳富寬是出不來了!” “我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錢,看來是打了水漂了......” 林放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不會吧,不就是男人女人睡個覺麼......” “林主任,我可是專門學過這方面法律的!雖然睡覺的時候你情我願,只要事後女人咬定是強姦,那就跑不了!這個吳富寬,真是精蟲上腦,他要玩女人,去哪裡玩不好,非要吃窩邊草,我早就警告過他......” “王老闆,吳富寬出事,你怕啥。” “我......唉!”王福貴長嘆一聲。 “我的礦上有他的股份,要不我怎麼能兼併那麼多礦山呢......” 王福貴雙手搓著頭,痛苦地說,“我收的煤礦和採石場,他要了乾股。去年分紅時,我一時取不出那麼多現金,他著急用錢,就透過銀行轉了帳。這都是把柄啊!” “那你完了,王老闆。”林放收回材料,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王福貴,“你這是典型的官商勾結,搞不好你的煤礦和採石場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