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可再也不能心軟了,不然最後吃苦頭的就是他了。
「不能。」他堅定住決心,拒絕了雲依依的請求。
雲依依失望的垂下頭去。
良久,她才又抬起頭來,殷切的問:「你真的可以脫身對吧?」
沈渝洲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她定定的望著他,眼裡充滿了不捨。
「也許吧,如果你能認出我的話。」
這話就很狡猾了。
「我能看看你的臉嗎?」她的手微微抬起,眼中帶著祈求,語氣悲切而憂傷。
他的手按壓在面具上,沒有取下來的打算,苦澀的笑了下,搖了搖頭。
她嘴唇微蹙,難忍心中的悲切,委屈極了:「那我能認出你來嗎?」
她直接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抓住了問題的核心,如果他想讓她認出來的話,她一定認得出來;如果他不想讓她認出來的話,躲得遠遠的,她見都見不到,又哪裡認得出來。
「你希望認出我來嗎?」
雲依依肯定的點頭。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他莫名的留下這麼一句話,起身就離開了。
她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害怕極了,抓住他的手:「你還會再來看我的吧?」
他握住她捏著他衣袖的手,笑了笑:「如果我還活著的吧。」
柳先生這次終於再沒有食言,之後的每天他都來到「駐雲小宅」陪雲依依吃飯、喝茶,騎馬、賞花,做一切想和她做的事情。
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吃東西,毫不在乎他人異樣的眼光和閒碎的嘴。
兩人心照不宣的忘卻掉一切,開開心心的去吃、去玩、去瘋、去浪。
不管困難,不提災情,不看未來,做一對深情的薄情人。
草原上,他們策馬奔騰;酒樓裡,他們肆意的吃;鬧市上,他們放肆的玩,放聲的笑,受到路人的白眼也毫不在意。
他帶她去飛天閣下棋,去觀星樓看月亮,在他還是柳先生的時候,為所欲為的濫用著職權。
雲依依毫不介意在公眾之下與柳先生扯上關係,哪怕她明知道皇帝忌憚著柳先生,明知道他會身敗名裂,不可能護她一世周全,知道他即將離開,跟他扯上關係不會有好事發生。
她也想和他一起瘋,一起鬧,一起笑。
她喜歡他,發自內心的。
是她兩世以來,唯一不受外界幹預,發自內心愛上的人。
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願意和他承受一切。
哪怕明知沒有未來,她也想和他共度一段美好的時光,留作回憶,哪怕這段時光很短暫。
前世,她和沈渝洲雖然也有過那麼一段甜蜜的時光,但它基於沈渝洲的欺騙和隱瞞,是沈渝洲精心策劃,虛構出來的美好。而且說是愛上沈渝洲,不如說是被迫接受。
所以在她知道真相,知道沈渝洲所做的一切之後,她不能接受,她寧願自盡也不願再和沈渝洲在一起。
與沈渝洲不同的是,柳先生雖然強勢,但會尊重她的意見,他會吃醋、會鬧脾氣,但不會像沈渝洲那樣發瘋似的報復別人、胡亂殺人。他的吃醋大都是自己和自己生悶氣,做一些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事情,帶著些許小傲嬌,不惹人討厭,還甚是有趣。
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她向他表白,並且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應,不再拒絕他對她的好,樂於享受他送給她的一切。
她享受現在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天,期待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哪怕明知道他終究會離去,他們不可能永遠的在一起,她也願意與他瘋在當下,玩在當下,不顧後果,甘願承受一切的流言蜚語,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