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渝洲的名字,婦人的神色動了動,讓開身子:「進來啊,姨娘身體不好,見不得風,在屋裡呢。」
雲依依跟著老婦人走了進去,讓丁玲他們留在院外。
房中,一個衣著並不華貴卻端莊優雅的女人坐在窗邊縫衣服。她是為極美麗的女人,沈渝洲俊朗的容顏顯然是隨了他的母親。
女人低垂著頭,認真的縫補著手上的衣服,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一縷青絲垂落在鬢邊,縱使歷經歲月的蹉跎也難掩絕色,可想她當年是怎樣的風采絕絕。
難怪她能讓當今的聖上記掛這麼多年,除了一身的桀驁不馴外,恐怕和這脫俗的容顏恐怕也脫不了幹係。
女人抬起頭,看到雲依依,露出詫異的目光:「你是?」她的聲音很柔和,很平靜,不想常年受著常年艱苦,心懷怨恨的聲音。
「我是替沈渝洲過來看望您的。」
提到沈渝洲的名字,女人平靜的臉上表情變得複雜,眼中泛著漣漪:「沈渝洲……」她放下手中的針線,唸叨著這個名字,「他……還好嗎?」良久,她抬起頭,忐忑的問。
「他很好。」雲依依回,「他很想念你,讓我來看看你。」
沈姨娘苦笑:「你別騙我了,他不恨我就好了。」
她被皇上強/奸,懷了身孕,丞相府的人知道了不讓她把胎打了,於是她生下了「孽種」,被方將軍所唾棄,軟禁在這院子裡,一關就是近二十年。
期間,她瘋了幾年,恨了幾年,怨了幾年,現在她早已釋懷,這就是她的命,得認。
她現在已經看開了,唯一的牽掛就是她一生下來就被人抱走了的孩子,孩子出生後母親曾來看過她,告訴她孩子叫沈渝洲。她當時瘋瘋癲癲的,恨透了那個孩子,見都不願見一面的,恨不得把他給摔死。直到幾年後,她清醒了,再回想,沈渝洲這個名字倒成了她唯一的思念。
「你想見他嗎?」雲依依問。
沈姨娘眼睛左右閃爍不定,她是想見的,但又害怕見面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雖是那孩子的母親,卻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還因為她的關係,讓那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體會過一天的父母的愛。
她對不起他,她無顏去見他。
「錯過了這次機會,今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雲依依願意為了沈渝洲給沈姨娘一次機會,但若沈姨娘自己不抓住,那她也沒有辦法,不會再主動幫她第二次。
聽到雲依依的話,沈姨娘明顯的慌張了起來:「我……我……」她激動的說,「我想見他,可以嗎?」她卑微的請求。
「當然。」雲依依微笑。看到沈姨娘驚慌失措的目光,她確定沈姨娘的心裡還是在乎、關心沈渝洲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的害怕不安了。她微笑著,替沈渝洲感到高興,他並不是孤單一人,除了她以外,這個世上還有其他的人也在關心著他。
雲依依本以為要帶一個將軍府不受寵,早已被人遺忘了的姨娘出去會很容易,畢竟照沈渝洲的說法,將軍府早已被他掌控。誰知雲依依剛帶著沈姨娘從小院子裡出來,方將軍就帶著人過來了,就好像一開始就守在門口,知道他們要逃跑,等著她們出來似的。
雲依依下意識的把沈姨娘護在了身後。
方將軍的目光越過茫茫眾人,深情的看向沈姨娘:「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肯出來,來找我,向我解釋,向我道歉,我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年。沒想到你竟是被一個小姑娘給說動,踏出這個門的。」他略帶幽怨的問,「你肯出院子,不是為了我吧?」
方將軍不知道沈渝洲就是柳先生,飛天閣閣主的事;也不知道沈渝洲早已經見過了皇上,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他的事;更不知道他的將軍府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