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地一個下午,蕭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以前一心想學武,現在武功秘籍都送到眼前了,一切都跟做夢似的。
等到了天黑,餘方舟又拎著酒食來找蕭寧了。擺下酒肉,再次要過鹿皮囊來,從中抽出那本《震腑力》來感概道:“時也,命也啊,沒想到這玩意兒在這見著了。”
抬頭看了蕭寧一眼,伸手挑了挑燈光,見他在那靜靜地聽著,微微一笑道:“鐧打三州六府,馬踏黃河兩岸,威震山東半邊天的神拳太保,你知道嗎?”
現下話本已然流行,隋唐之事蕭寧也聽過一些,下意識的回道:“秦瓊,秦叔寶?”
“嗯。”餘方舟喝了口酒點點頭,“不錯,正是大唐開國左武衛大將軍,天下兵馬大元帥,翼國公秦瓊秦叔寶。”
“那這本書?”蕭寧眼中帶著疑問看向餘方舟。
“這《震腑力》正是秦家秘傳啊!想當年,劉武周起兵攻唐,麾下大將尉遲恭武藝不下於秦武衛,美良川三鞭換兩鐧卻是吐血而退,吃的就是這‘震腑力’的虧啊。”
話說著,酒也不喝了,伸手開啟這本薄薄的小冊子,書中字跡略顯模糊,顯然已有年歲了,餘方舟就著燈光看去,“若以木擊鐘,力未大而鐘鳴壁震,內有蠅蟲盡斃,木且無傷。吾之擊敵,當若如此,一力擊之,可震動敵之十力,以碎敵之五臟,而吾亦固若金湯,此乃借也,化敵之力以擊敵。若此,當蓄真元,固丹田,凝五臟,已不傷己身……”
這寥寥幾頁並未看完,餘方舟就合上了書,長噓了一口氣,遞給蕭寧,“武周之後,秦家就衰敗了,後來漸漸也無人談起了,沒想到竟有此等秘籍傳世啊,這般武學,我平生未見啊!”
等蕭寧接過冊子,餘方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定了定神道:“寧兒啊,這本冊子你現在學不了,要是跟著我和你王伯伯學武,可能這輩子也學不了,因為我倆也練不了。”
蕭寧只愣愣地聽著,一時連話也插不上。
餘方舟自嘲地一笑道:“你現在連個武學是什麼都不知道,和你說也這些有些早了。”
停了一會,可能是實在憋不住,接著說道:“聽不懂你也先記著,這震腑力,要的是以己之力震動敵人之力,從而借敵人之力震碎對方的五臟六腑,從這本書上說,任何血脈和真氣執行都是有規律的,一個震動的規律,你只要找到這個規律,就能用自己的一分真氣帶動敵人的十分真氣震顫起來,從而反攻敵人的五臟六腑。”
“就像敲鐘一樣,你發出的力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撞木,對方的護體真氣就像一口巨鍾,五臟六腑就是鐘壁上的蒼蠅,巨鍾一震,蒼蠅自然就四分五裂了。”
“這的確是神乎其技了。而今各派掌力拳勁,都講究力透對手筋骨,或傷敵人經脈五臟,或裂敵人骨骼筋絡。若真能如書中所言,世上什麼金鐘罩鐵布衫,包括內家罡氣都成了找死的源頭了,功力越深死的越快啊。秦瓊,‘跑馬植槊’,古今一人,厲害啊!難怪尉遲恭吃了那麼大虧啊。”
這會蕭寧就跟聽神話似的,兩眼放光的跟著道:“餘伯伯,那你和王伯伯怎麼練不了呢?”
餘方舟端著酒碗苦笑一聲,搖搖頭道:“照書中所說,要練此功需特殊功法或極深的內力,先將己身五臟打造的渾若金剛,再將真氣凝為一體,丹田固若金湯,不可有一絲虛浮,這樣才能在內力震動之時傷敵而不傷己。如此修為,這世上又有幾人啊!非是上等資質者,且要學得那玄門正宗功法,苦修半甲子以上不可得啊。”
“那當時的秦瓊是怎麼練的呢?”
“想是秦家功法特殊,這些就不需去管了,如今秦家已成過眼雲煙,崔奇也死了,書怎麼來的都不知道。現在你跟我還有你王伯伯學的是咱們“神刀門”的功法,此功偏於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