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已明,南彩蝶先起身告辭,楚月來到蕭寧跟前問道:“寧哥哥,咱們去哪?”
長長的出了口氣,側頭環視了一圈這個破敗的院子,蕭寧將一條韁繩交到楚月手裡,這才說道:“去白虎坡看看!”兩人出了院子,一路打馬向西而去。
八十多里地,等到過了晌午,前邊也看見一座山崗,不算很高,但是山勢連綿,樹木叢生。停下馬來二人看了看這片地勢,楚月卻也是蹙著眉頭說道:“寧哥哥,這麼密的林子,咱們怎麼找啊?”
蕭寧馬上手搭涼棚瞅了瞅,略微沉吟道:“先找個地方拴了馬匹再細加探看吧。”
說話間兩人側馬進入林中,找了塊寬敞的地方下得馬來,蕭寧掏出乾糧遞了過去,自己也啃了一口,喝了口水說道:“月妹妹,你先在這看著馬匹,我上去看看。”
“嗯。”楚月啃著乾糧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又遞過來的水囊,眼看著蕭寧綽起長刀向林中走去。
密林之中穿行了三四里,除了樹木還是樹木,一時間連個山寨影子都沒見著。此時蕭寧又恐林中有暗哨存在,不欲打草驚蛇,走的又是格外小心,行進中更是緩慢。再走出一段,隔著樹林看了看那最高的山頭,心想若是到那裡再見不到,今天就不必再找了。
正自摸索間,就忽聽前邊隱隱有話語聲傳來,“什麼時辰了,換崗的怎麼還沒來。”
“可能又耍錢耍瘋了,真他孃的不是東西!”
“就是,老子在這蹲了半上午了,還沒吃東西呢。”
蕭寧聞聲心中一動,悄無聲息地沿著一顆大樹爬了上去,透過枝葉尋聲看去,就見在不遠處一顆大樹上搭了一個巨大的“鳥巢”,從他的位置隱約可以看到巢中偶有人影晃動。鳥巢極是隱蔽,位置又高,方圓數十丈都在他的監視之內,也不由得蕭寧這會兒直呼“僥倖”,誰能想到這暗哨如此隱秘,要不是他一路謹慎,恐怕早讓人發現了。在這兒躲了半晌,才有兩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到那棵樹下,不知動了些什麼,就聽巢中一陣鈴響,上邊兩人伸頭看了看,罵了幾句這才放下一架軟梯來。
下邊兩人上得巢來,就聞其中對罵了幾句,才又有兩個人爬了下來,梯子也收了上去。蕭寧盯著兩條往回走的人影暗暗下了大樹,一路遮遮掩掩的跟了上去。沿途行出三五里去,果然在那座最高的山崗上見到了寨門,一條小路直通而上,路上更有嘍兵巡視把守。
見找準了地方,蕭寧這才退了下來,沿途仔細觀瞧,果然又看見七八個這樣的鳥巢,要不是他輕功不弱,又處處小心,恐怕早就落入對方眼中了。
等到紅日西墜,才又回到楚月身旁,接過水囊喝了一口,不等她問已自說道:“找到了,明崗暗哨不少,等天黑了咱們一起上去。”
“嗯。”楚月點點頭,從馬上卸下行囊找出夜行之物,兩人各自換上,背好刀劍專待天黑。
眼看天色黑透,蕭寧抬頭看了看滿天的黑雲,一時山風驟急,這才招呼一聲,二人藉著樹木陰影遮蔽身形向崗上摸去。樹林之中還算好過,可上山的小路只有這麼一條,兩人沒敢走正路,藉著山石遮掩爬到寨牆之處,從柵欄縫往裡看去。裡邊大部分是木質的房舍,甚是簡陋,中間一間廳堂看規模也遠不如當年的花石崗。
尋得嘍兵轉身的空隙,暗自飄身進入寨中,沿著陰影之處繞過幾隊巡邏的嘍兵來到廳外牆角之下,蕭寧側耳聽了聽,朝楚月招招手,一個墊步擰腰躍身而起,就像四兩棉花似的落在屋頂之上,再看時,楚月已經在他身邊落了下來,還朝他做了個鬼臉。
屋頂是茅草的,反倒讓他倆一時難下手,好容易用藏鋒録掏出一個洞,兩人一齊往下看去。
大廳上首正中是一張虎皮交椅,上邊坐了一個漢子,看身量不高,卻是肩寬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