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立之處又是人影一閃,一個紅衣人又閃了出來,抖抖衣衫左胸上赫然黃線繡得一個“魁”字,可不正是那夜在青坪鎮上逃出生天的血魁嗎。這會兒血魁抬頭看了看嶺上的火光,打量了打量幾人離去的方向,仔細分辨了一下地上的腳印,起身奔著蕭寧離開的之處追了下去。
一連追出去七八里地,才聽得前邊蹄聲隱隱,正是蕭寧和楚月二人。這下血魁躡足潛蹤,小心的越了過去,遠遠的就聽楚月說道:“寧哥哥,要下雨了,咱們去哪?”
“快走一步,記得來時前邊不遠有個村子,去那暫避。”蕭寧想了想道。
“嗯。”楚月應了一聲,兩人加了一鞭急急趕去。就在這時,迎面間忽有數顆白丸從黑暗中打了過來,二人見了俱是一驚,齊喊一聲“小心”!全都帶馬閃向一側,手中馬鞭一揮,一起迎向那些白丸。
眼見半空中將白丸盡數打爆,卻又忽然化作了大蓬的白煙籠罩了數丈方圓,蕭寧一時有目如盲,當下心中大驚,立時屏住呼吸,手剛搭在刀柄之上,就感覺一點寒光從白霧中穿出,等看清時一柄短槍已到胸前,後邊一個紅衣人單手持槍疾衝過來。
這下見了不由得他大吃一驚,猛然間胯下用力,身形一偏,帶得坐騎“唏哩哩”一聲長嘶,一歪躺了下去。他則趁機就地一滾抽刀出鞘,人也躲過了這當胸一刺,緊跟著是單手猛拍地面,躍身而起追著血魁背後斬去。
血魁一招走空,就聽背後刀風已近,他也是身法不停繼續向前搶出數步,這才身形一矮,猛然間就地一旋,回槍刺向蕭寧大腿。
到了這時,蕭寧也是看明白了,別的不認識,那支短槍他卻是再熟悉不過了,一時間也是怒從心頭起,不躲不閃大喝一聲,收刀橫斬短槍。眼見就要斬到槍桿了,血魁的槍卻忽然間一頓一縮,竟然讓過了龍雀寶刀,短槍就如毒蛇吐信,再出時已似流星般點向蕭寧持刀的手腕。
還好蕭寧招式不曾用老,這會兒側跨一步,手中刀一轉,變作一招“雷驚電繞”,不但避開了這一刺,更是刀光如絲般纏向他那持槍的右臂。
這招刀法看似不快,卻在驟然間如羅網般罩住了他一條手臂,等到血魁發現不好,整條右臂已是籠於刀光之中,只待最後一攪,他這條手臂就要與身體分家了。到了這時血魁冷汗也是下來了,一時間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只是一邊疾抽手臂,一邊舞槍猛格龍雀寶刀。
這下刀槍才真的相交,就聽“咔嚓”一聲響,精鋼的槍桿已被一刀截為兩斷,龍雀刀卻也被這下阻得緩了一緩,血魁趁此才算保住了這條手臂,卻也是被刀尖從肩到腕轉著圈豁開一道口子,深的地方有一指還多,一時間是血流如注。
就看這會兒的血魁,槍也丟了,左手捧著右臂疾往後退。這幾下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到此時方才的白煙還不曾散盡,王姑娘也不過剛剛手按寶劍從煙霧中衝了出來,抬眼就見得那血魁轉身欲逃,蕭寧也是橫刀要追。
口中喊了一聲“寧哥哥”,手上急揮寶劍衝上前去攔住了血魁的去路。這時的血魁眼都紅了,知道自己若是稍一遲疑必被身後之人趕上,只得身形不停,左手放開右臂,袖中一抖一根軟槍已甩了出來,也不知什麼東西的長筋製成了槍桿,僅比拇指稍粗,寒鐵的槍頭桃核大小,下邊繫著一圈紅纓。這會兒從他袖中抻出來繃的筆直,恰如一條怪蟒似的對著楚月的咽喉噬去。
兩相對沖本就是快,況且楚月姑娘見他受傷不輕又稍稍大意,這下著實也是一驚,急切間只得一個“鐵板橋”向後仰去,上身與地面平行讓過這一槍,手中劍猛然上架欲要削斷軟杆。她手中這口劍本是嵐心師太少時成名的利刃,名叫“斷離”,也是一柄百鍊精鋼的好劍,可今日削在這軟槍上卻未能損得其絲毫,反而讓血魁從容收槍打她身旁躍了過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