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才沒來找你的,今天來是告訴你,我要去省警校進修一年,回來你也畢業,到時候我會天天來找你的。禮文跟著家英後面說了一通話,家英始終沒回頭。一年後,家英高中畢業,招工進了離家很遠的紅星儀表廠,當了一名質檢員,每天上下班都要城南城北跑一個來回,中午就在廠裡吃一頓飯。第一天上班,禮文就跑到廠裡來找她,就在排隊買飯的行列裡找到了她。禮文說:家英,漂亮多了,大人了。家英還是不理他,自從去了警校,禮文連放假都沒來找過她,這讓她很生氣。禮文接著說:走吧,我請你到外面去吃,我們還從來沒有在一起吃過飯吧。家英低著頭說: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吃飯。/請你還不
行嗎?/不行。/求你還不行?/不行。/那隻好強迫你了。/放開,我喊了。/沒用,就我這一身老虎皮沒人敢攔。禮文架著家英出了廠門,把她放下,說:嚇你的,當真會強迫你?跟我說說,為什麼不理我?/我不喜歡你。/真的不喜歡?/真的。/說實話,我很喜歡你,不來找你是怕你爸爸打你,那時你還是個孩子,總不能不回家
吧?我一個人民警察總不能誘拐少女吧?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捱打,難過死了,心都碎了,真的,上次你捱打就碎過一次。/看來你的心不怕碎啊?/誰說的,難過死了,你沒嘗過那種滋味。/我沒嘗過?我被人打被人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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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笑話,我不難過?我被人打被人罵被人笑話的時候,有誰來問過我?有誰來看過我?我的心就不會碎?說著,家英就泣不成聲了,壓抑了很久的委屈化為淚水,奪眶而出。禮文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肩,家英有了依靠,倒越哭越傷心了。
後來,家英就不再為難禮文了。紅星廠後面就是公園,他們經常利用家英午休的時間在那裡約會,甜蜜之餘都有點心事重重,家英說:要是跟了你,我爸肯定要把我趕出來。禮文說:那也別指望進得了我們家門,我媽說了,你一進門,她就死。/那我們住哪裡?/就住這裡,天當房地當床。/說正經的,方禮文。/說正經的,局裡有間宿舍,不過很小,只能放一張單人床,只能兩個人疊起來睡。/你睡下面。/不能老這樣吧,輪著來?
/不行,就你睡下面。/那好,現在就來試試。/別撩了,讓人看見。他們在公園裡只能接接吻,扶摸也只能隔
著衣服,再進一步就有傷風化了,去禮文宿舍也不行,離得太遠,午休的時間還不夠花在路上的,晚上去也不行,家英工作後,秦安邦也不許她夜出,還歸定她下班後半個小時內必須到家。沒多久,朱麗雅去世了,又沒多久,家英也到了合法的結婚年齡,兩個人決定向兩個家庭攤牌,禮文說:先上你們家,我們一起去,諒他不敢動手。秦安邦一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在面前,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這時,他正沉浸在喪妻之痛中,精神不振,身子骨也是軟綿綿的,不像是個好鬥分子,但脾氣還是很倔,氣哼哼的對女兒說:你媽媽才死,你就來氣我,想把我氣死?家英噙著淚說:要麼你把我打死,要麼你讓我嫁給他。/你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人了,懶得理你,
滾蛋。這一頭就算斷掉了。到了老方家,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老方抽著煙不說話,劉秀明橫臥在門口,不讓他們進門,還口口聲聲要尋死,僵了一陣子,老方開口了:鬧什麼鬧,死了幾十年也沒死得掉,你們兩個走吧,以後別回來惹事了,讓我安穩幾天。這一頭也斷掉了。兩個人辦了一個很清冷的婚禮,然後就一起住到禮文的宿舍裡了。後來局裡給禮文分了一套中戶,兩個人不用疊在一起睡了,但家英總愛摟著禮文睡。我老婆開始也有這個習慣,後來我查出了心臟病,她就把這個習慣改掉了,對於心臟不好的我來說,這是她的一個壞習慣,必須改。
他們結婚的時候,我還上著小學,聽左鄰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