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糊。白和一怔,忽然想起暗巷那夜,清音蒼白的容顏以及殷紅如血的唇瓣,心下綺思之餘又微微瞭然。他一直認為城主和那女子有曖昧,卻又覺得這種想法太荒謬。
那女子雖說容貌清麗,性子卻極不好駕馭。白溯風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應當是喜那種歡鶯聲燕語溫柔似水的那種女子,例如灕江城的三小姐,或是暗巷頭牌盈盈姑娘……
他咬咬牙,沉聲道:“城主,這次暗巷之行都是屬下提議的。屬下卻沒能保護好城主,還請城主責罰!”
白溯風道:“這與你無關。至於暗巷,你曾去過幾次?”
白和怔了怔,瞥了玉潤和白溯風一眼,支支吾吾地道:“兩、兩三次……”
玉潤冷冷一曬,白溯風卻道:“你曾見過那位神秘人?”
白和頭垂的極低,微弱應道:“是。”
“找他何事?”
白和一張臉板的極平:“因為屬下聽說他無所不知,便找了個幾個問題去問他。”
他口中的問,大概就是刁難的意思。白溯風所有所思,又道:“是誰告訴你,暗巷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白和麵皮又隱隱透出紅色來:“……盈盈姑娘。”他不等白溯風問下去,道:“暗巷的頭牌。”
白溯風看了玉潤一眼,玉潤立刻會意。白和說到這裡,也明白過來,頓時咬牙切齒:“屬下這就去全城搜尋荔夫人以及餘黨的下落!”
白溯風卻道:“不必了。她們會自己送上門來。”
白和聞言一怔,卻見白溯風雙手交握,好整以暇的道:“這次葬禮,穆如氏的長公子也會出席。他將將帶穆如凡的骨灰接回伏虎城。”
此話一出,白和臉色頓時變了。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白溯風卻微微一笑:“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訊息。畢竟是親生兄弟,手足情深。”
白和搖首苦笑:“這可算最貴重的誘餌。”
白溯風以手支額,悠悠道:“荔夫人絕頂聰明,也知道這是絕佳機會,對於我來說亦是。我與她十年未見,有些事,一直想當面問個清楚。”
白和對當年發生的事並不清楚,但卻隱隱知道,老城主之死和白荔有莫大關係。只是她銷聲匿跡了整整十年,卻偏偏選在今年進行報復,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白和嘆了口氣,沉聲道:“屬下會保護伏虎城長公子的周全。”
白溯風神色淡漠,緩緩搖首:“抓住白荔要緊,至於其它的,都是其次。”
白和心中一寒,又聽白溯風道:“你的任務便是保護好巫覡的安全。不得有誤。”
白和點頭稱是。五月的暖風下,他竟然覺得渾身發冷。白溯風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已經惱怒至極,做事完全不計後果。不過他倒是很欣賞城主這種專斷的性子,說一不二。
再者,白氏族人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白溯風是,白荔是,而他,亦是……
月下
已近黃昏。
夕陽懸在天際,將周圍雲彩染成一片絢爛色彩。南疆的五月已然有了夏日隱隱的炎熱氣息,暖風撲面而來,帶來絲絲悶熱之感。城主府邸中的侍女卻早已換上輕薄的夏裝,依舊是素衣青蓮的裝扮,卻露出頸部大片雪白肌膚,清涼之餘又平添了魅惑之感。
南疆女子向來不拘小節,相較之下侍衛的倒裹了個嚴嚴實實。頸子以下就是厚重灰衣,卻穿得一絲不苟,清音經常見到他們汗流滿面,卻站的挺拔的模樣,不禁暗自佩服。
此時,清音獨自站在一處高臺之上,望著夕陽出神。這處高臺就在白瀲晨寢殿後,與一處山體相連,卻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懸空,自上向下望,可窺見白府全貌。只見綠樹蒼翠,花團錦簇,白府亭臺樓閣又多臨水而建,此時波光粼粼一片,看久了還會耀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