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人,真她媽賤”這樣的選題破例呢?
或許“女人,真她媽賤”這也屬於社會科學的範疇,所以揮毫實際上是想把這種高尚的學術精神發揚光大。當然,即使有這樣的精神也沒有這樣的膽量敢原封不動地把這個名字印在書封上,況且秉承中國的中庸之道,應該在書名和內容上做做文章,有刪有減。
揮毫把書名改成了《女人如此》,杜兜得知了這個訊息後非但沒有惱羞成怒認為揮毫蓄意篡改他的書名,反而拍案叫絕。
“我們中國大陸人就是比香港人聰明能幹!”杜兜在宿舍裡開心地大喊道。
高皋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
“你怎麼對此好像沒什麼感覺啊?”杜兜戳了一下高皋,覺得高皋除了和女人*以外,好像不大關心其他的事。
“對這種事能有什麼感覺嗎?”高皋正在考慮一份娛樂記者的工作,沒閒工夫對著《女人如此》這麼平庸的書名發表評論,“有些東西寧願它通俗也別庸俗……”
“你聽我跟你講講,你還是不太明白大陸版書名的內在乾坤。”杜兜饒有興趣地開始了他的高談闊論,“其實大陸版的書名更隱晦,更卑鄙,我本來很直接誠實地告訴女人們她們就是些婊子,可大陸版怎麼說……你看……它說女人如此啊!這個‘如此’用得好,就是‘不言而喻’的意思!”
“那又怎樣?”
“這說明大陸出版人厲害啊……”杜兜對他終於可以從一件事物中找到其深藏的含義而沾沾自喜,“暗罵女人,又不得罪女人,而且太有商業心機了……如果是港版的女人一般不會買,而大陸版的這一書名,女性讀者就衝著這一名字就想知道女人到底怎樣,而且全部密封發售,可想而知大陸出版業人士的聰明要更勝港臺一籌。”
高皋站起身來,拿出他的傳呼機看了看說:“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這個書名既不庸俗也不通俗。”
“它脫俗啊……”杜兜把那個“啊”字發得很長,將自己內心深處對這個書名的熱愛以及對大陸出版業人士的崇拜全部發揮出來了。
“這是惡俗。”高皋把傳呼機塞進褲兜裡,看了杜兜一眼說,“今晚我不回來了,老師檢查的時候說我有事回家了,這個老師不會為難你,我知道她喜歡我。”
“好的。”杜兜愣在那,他覺得他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得罪了高皋,可他不知道再好的朋友也會有嫉妒,更何況一個在他面前一直以成功姿態坐鎮的大軍師呢。
但高皋還是挺高興杜兜能這樣,面對一個書名,終於不會像以前那樣對著他再問“我該怎麼做”了。可杜兜的得意讓他忘乎所以地繼續對女人發起進一步猛攻。這誰都知道,一座已經被降了的城池,如果再對其施行*的話,那沒什麼好結果,這隻會犯秦始皇的老毛病,最後落得“眾臣失語”。
接下來的一兩年,杜兜又陸續寫了一些書。他是一個執著的人,高皋一再提醒他,不該再在女人身上做文章了,但他還是以為一些東西可以一以貫之,所以繼續奮筆疾書,用自己第一本書賺的錢為他接下來的幾本書宣傳造勢。
評論界安靜了下來,出版界安靜了下來,男人們安靜了下來,就連一開始憤怒的女人們也安靜了下來。他的書,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好賣了,有時甚至書店經理看到從印刷廠拉來的書時都會說上一句:“怎麼又是他,不過還好一星期後就會立即下架。”
經濟虧空,被所有女人敵視,這就是杜兜最後的下場。他現在也只能以第一本書的版稅苟且維持著最低的生活標準。但他過得並不落寞,他自己這麼覺得,在一切化為烏有的同時,他找到了愛情以及重新復出的希望。
就在昨天,他接到了多年好友的電話,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