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沅哥,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她的情緒平靜到連她自己都顯得很訝異。
“沒了,你可以去和大哥告別,不過請你什麼都不要說。”蔣沅笑著交代。
“我知道了。”邰名秀拿了支票,站了起來。
支票她一定得收,不收表示她別有居心,收了就可以安蔣家人的心,也可以讓自己更抬頭挺胸的離開這裡。
她退出書房,在經過大廳時,這次她看見吳姿璇將臉埋在蔣辰的懷裡,她沒有打擾到他們,走回她和蔣辰同居三個多月的房間。
她的行李很少,當初只用一個旅行袋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她連冬天的衣服都沒有帶,身上只有一件薄外套。
將東西收拾好,從矮櫃裡拿出蔣家送她的首飾,這些東西該不該帶走?她不知道這樣一條項鍊、一對耳環、一隻戒子價值多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東西收進她的旅行袋裡。
環看這個房間一眼,這裡有她最苦、最甜的記憶,記憶像是影帶倒帶般,一幕幕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穿著白紗時的無助,她初見蔣辰是植物人時的心痛,她第一見看見蔣辰那雄壯威武的身體時的害羞,最讓她難忘的是,蔣辰清醒過來時,撫摸上她的臉頰時的吃驚及感動!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她坐在床上,看著天藍色的床單,這是她和他天天睡在一起的大床。
她不知自己在床上懷念了多久,最後才擦乾眼淚,提著旅行袋定出房間。
大廳裡,只剩下蔣辰和陳媽在。
邰名秀收拾悲傷、揚起笑臉。“蔣沅哥和吳小姐呢?”
“他們回去了。”陳媽說。
“對了,陳媽、阿辰,我得離開這裡了。”邰名秀故作不在意的揚了揚手裡的旅行袋。
蔣辰只是看著她,眼眸又深又亮,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任何不好的情緒。
“名秀呀!怎麼辦?陳媽一定會想死你的。”陳媽走了過來,將邰名秀摟進懷裡。
“陳媽,我也一定會想死你的。”好不容易在房間裡止住的眼淚,因為陳媽這麼一抱,她又掉下淚來。
兩個女人抱了一會兒,陳媽才放開她。“那你也不用這麼急著定,吃完午餐再走也不遲呀!”
“陳媽,小妹要跟我一起去吃日本料理,我們昨天就約好的。”蔣辰走了過來,笑開一張俊臉,完全沒有任何離別的愁緒。
邰名秀看著他,很訝異他的表情,他難道不會捨不得她嗎?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她只能趕緊拿面紙擦乾自己的眼淚。
“這樣呀?也好啦!我讓老陳載你們去,你們兩個人好好吃,阿辰,然後你再送名秀回家去。”陳媽的眼眶也紅紅的。
蔣辰來到陳媽面前。“陳媽,我自己開車就好,不用麻煩陳伯了。”
“你有辦法開車嗎?”陳媽緊張的問。
“陳媽,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已經不只三十歲了?”蔣辰還調皮的眨了眼。
“不行,我不能讓你自己開車,那太危險了。”陳媽不答應。
“陳媽,連小妹都要離開了,那就表示我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況且那場車禍我是被人家追撞,可不是我去撞人家的。”
“不行。”邰名秀也反對。“連醫生都沒法確定你是不是完全好了。”
蔣辰看著她。“能自己開車,才是我重新過活的第一步,難道你怕坐我的車?”
“當然不怕。”邰名秀一口否認。
蔣辰很滿意她的答案,笑笑的摸了摸她的發頂。
“可是……”陳媽還想反對。
“陳媽,你別擔心,我總不能靠別人照顧我—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也不會讓小妹再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