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孃的。” 兵丁冷眉冷眼地喝罵了一句。 掂了掂手上的腰囊,卻是輕飄飄的,開啟了一瞧,好嘛,比百翠樓那小娘子的俏臉蛋兒都乾淨。 “老子的錢呢?!”他一把扯住漢子衣襟,惡狠狠的道。 “啥錢?小人真不知啊?” 漢子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回道。 “瞧來這癟犢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是先抓起來,回去再嚴加拷問。” 旁邊的兵丁笑嘻嘻著上前,一翻手,卻多出了把鐵鏈,那鐵鏈呼啦啦撩開,漢子好似條死狗般,三兩下便被纏住了脖頸,鎖拿了起來。 “冤枉…小人冤枉啊!” 不屈的慘叫繚繞在街頭,圍觀的百姓們指指點點,紛紛拍手稱快。 有眼尖的,已認出了這五短身材的漢子名號。 “嘖嘖,這不是那樑上太歲張千麼?!” 旁邊的百姓聞言,頓時聒噪起來。 一婦人道: “偷西街泔水巷李老頭家雞蛋的那個張千?” 另一個老嫗道:“偷東街胡寡婦家泡菜的那個張千?” 又有個促狹的道:“偷人家婆娘被追打幾條街的那個張千?” 被兵丁押解的漢子聽到周遭的議論,只氣的臉紅脖子粗,正欲喝罵幾句,屁股猛地一痛,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個狗啃泥兒。 “直娘賊,原還是個慣犯,嘿,今個落入爺幾個手裡,保管教你這廝脫層皮。” 身後那兵丁收回了腳,臉上卻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 對於身後發生之事。 道士自然不知。 只不過聽得幾聲若有似無的痛呼慘叫,也不難猜得出那漢子的遭遇如何。 忽然。 前面街市上人流攢動,鑼鼓喧天,一堆人將前路堵個水洩不通,卻是格外的熱鬧。 道士大為詫異,索性也抬步湊過去,瞧個熱鬧。 到了近前。 卻見一座新廟坐落在最繁華的街市裡。 這廟宇佔地頗大,肅穆巍峨,廟頂以琉璃金瓦鋪就,襯托的頗為金碧輝煌。 樑柱刷上了紅漆,房簷,屋角,門窗,皆掛了綵帶綢綾裝飾,廟內香火繚繞,更顯得神聖莊嚴。 道士眉頭一皺,遠遠朝廟中瞧去,那正中神像,卻非城隍,反倒是幾個不識面目的神像,被堂而皇之的供奉在了高臺之上。 神像皆衣著繁複華美,面如冠玉,挺拔俊秀,或持扇子,或弄玉簫,姿態閒逸,栩栩如生,好似真個仙人一般。 這時。 有不少的香客蜂擁而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好似那商場撿便宜的大媽一般,熙熙攘攘的擠在了一塊兒。 道士趕忙扯了個身邊的百姓,那人回過頭,疑惑瞧來:“你這道人為何拉我?” “無量天尊,敢問施主這廟宇供奉的是哪幾位神只?”道士行了個禮,笑吟吟問道。 那人眉頭一皺,打量了幾眼道士,不耐煩的指了指那廟前道:“上面寫著咧,牛鼻子不會自己看啊?!” 說罷。 便急匆匆加入到了擁擠的人堆裡。 道士笑了笑,暗道,這城中的百姓,似乎對他這個外來的道人有些不友好啊。 又朝那廟門前瞥了眼。 三仙廟? 沒聽說過,興許是這雍安城的土著神只,江塵對此也沒多少興趣,牽著驢子,擠過人群,施施然而去。 ………… 城中,太守衙門。 後花園中,一位紅袍禿頂老者在涼亭下悠然獨坐,手上捏著本古書,正看的頗為入神。 忽而。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外面突兀間竄進來個消瘦的男子,著急忙慌的喊道。 那紅袍老丈眉頭大皺。 趕忙將手上的古籍藏入袖中。 而就在這時。 消瘦男子也跑到了近前,驚鴻一瞥間,卻瞧見了那書面上的幾個字…… 慾女心經? 他嘴角咧了咧,趕忙低下了頭。 “娘西皮,誰讓你進來的?” 老者一巴掌拍在面前桌案上,氣沖沖的罵道。 消瘦男子嚇得一哆嗦,趕忙躬身行禮道:“大人,外面來了個道人,說要見太守大人您!” “道人?哼…本大人在花園裡揣摩聖賢文章之時,誰也不見,你這狗才難道不知?!”那太守大人陰森森的眼神瞪了過去。 “大人,非是屬下不知,”他哭喪著臉道。“那道人似乎有神通法術,轟攆不走啊。” “狗屁的法術。” 太守大人卻是不屑一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