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先帶我去現場看看。”那人面有難色,她冷笑道,“怎麼了,你的意思不是我家王爺殺了大王子?我至少得親自確認一下人是不是死了,等我確認了,自然乖乖回來讓你們軟禁。要是不放心,你們大可以跟我去。”
“這……屬下職責在身。”
“別拿這個搪塞,還是,拓跋銘這會早被你們埋了?”
“屬下不敢。”見她說得直白,禁衛反而不敢再發難。
“不敢就快帶路!”
乞巧急得淚汪汪,“小姐,不要跟他們去。”
施玥兒安慰道,“沒事的,你快去找公公,把所以事情告訴他,他會想辦法的。”
拓跋雄等人住的行宮位於凌波湖的一側,與內宮遙遙隔水相對。她趕到的時候,只聽見行宮內哭聲震天,十多個太醫夾著腦袋在門口瑟瑟發抖。
一踏進門檻,最先看見不遠處觸目驚心的血泊。循著血跡,進入寢宮內,一屋子伺候拓跋銘的丫鬟奴婢哭成淚人,不知是哭從此再也無緣飛上枝頭,還是哭自己會受牽連,一排大概是拓跋揚帶來的貼身侍從,也是悲不欲生。
她發狂地衝上去,“讓開,全部讓開!”
拓跋銘的血幾乎染紅了整張床鋪,不知是臨死前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睛睜得如燈籠一般,瞳孔放大,兩顆眼珠幾乎能從眼眶裡蹦出來,額頭上青筋一根一根跳起來,十分的嚇人。心臟處,一把匕首沒入,只露個純金的匕首頭,傷口處暗紅的血還汩汩流著。血色濃黑,散發濃重的腥臭,只消一看便知匕首餵了毒。
她從沒見過一個死人的表情可以猙獰成這樣,乍起了一層雞皮毛疙瘩。顧不得翻騰的噁心,俯下身來,翻看他的眼斂,檢查他的四肢,也許是她的樣子太淒厲,拓跋銘的隨從竟無人敢攔她。
察覺到面板下還有一絲暖流湧動,拓拔銘竟還沒死絕!她一陣狂喜,忙從懷中掏出一早備好的布包,開啟,裡面是整排的銀針。
她小心抽出三根銀針,對著拓跋銘頭頂百會穴下一寸處,顫著手,輕輕擰進一根,一燈曾誇下海口,只要尚有一絲氣息未斷,他便能讓死人活過來,她只是見一燈如此這般做過,卻從沒實踐過,也不知道插對了沒有。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在拓跋銘胸口上補插幾刀!
可是她知道拓跋銘要活,他一定要活下來!
正在此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傳來,“王兒——”
拓跋雄大步奔進來,一手掃飛數人,施玥兒也險些撞上床柱子,就聽拓跋雄摟住拓跋銘的屍身,嚎叫道,“是誰殺了王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拓跋雄刀子一般的視線,掃到施玥兒身上,掃到她手中的銀針,拓跋雄本來長得異常魁梧,暴怒之下,頓時化身怒目金剛,二目橫睜,她不由打了個冷戰。
拓跋雄指著她的鼻子,聲如狂雷,“妖女!是你!”
她手中的銀針嚇得掉地,下一秒拓跋雄一把擰住她的脖子,提小雞一樣把她提得雙腳離地。丫鬟奴婢嚇得尖叫起來,帶她來的禁衛立馬上前制止,拓跋雄在見到拓跋銘屍體的刺激下,已經理智盡失,大掌一揮,將來人全部掃飛出去。就在她快背過氣去之時,忽然頸間一鬆,她無力地癱軟下來,正落進一個寬厚溫暖的懷中。
她跌進韓煜齊一雙擔憂的眼睛裡,“你沒事吧?”
“咳咳咳……”她發現自己喉嚨被抓傷了,僵硬地擠出幾個字來,“放開我……我……沒事。”
韓煜齊盯著她脖子上的血痕,一把扯著她的手,含了怒氣道,“還說沒事?”
“放開我!”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扭掙開他的手,四處找失落的針包,趁這會拓跋雄與禁衛廝打成一團無暇顧及她,在拓跋銘最後一絲氣息斷掉之前,捏起其餘兩根銀針,